“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軍官問道,略顯震驚
“昨晚她送和服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
“叛徒是她?”軍官道“所以你更應該和我一起逃,現在,馬上”
“只要我們同時不再和服店,他們就會立刻封鎖所有外出的鐵路和港口,我們就誰都逃不掉了”
“那你走,我留下來”
“天皓,你一點都沒變,和當年那個你一樣任性”夏野走上前,抱住了軍官,手一翻,一針藥劑就自軍官的腰間流入了他的體內。“我想,只有這樣你才能乖乖的離開了吧”
“你……”軍官一驚,四肢漸漸失去力氣,坐在了最近的椅子裡。
“噓,我說,你聽著就行了。看過了那麼多次生離死別了,也許早就習慣了,但是啊,當我再次看到你的時候…不知道你不知道,在很小的時候時候,我就很喜歡你呢,那個撅著屁股捉蛐蛐兒的你,那個上課睡覺被先生罰的你,那個爬樹捉鳥摔了屁股的你。所以你能想象得到我再次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開心麼。我啊,現在,最不希望死去的人,就是你。今天那個日本人,你很信任他吧,希望這次,我能賭贏。這針麻藥,大概會在4小時之後失去藥效,那個時候我大概已經……所以不要回來了,不要讓我死的這麼不值得啊。如果可以,不要再來這片土地了,不要再來了。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再看一次煙花啊,再一次……”
軍官漸漸失去了意識,朦朧中,被一個熟悉的臂彎抱起。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船艙裡,枕在一個男人的腿上,男人的腿很是結實,讓人安心,視線上移,“掌櫃”
“嗯”
“已經來不及了麼”軍官欲起身,奈何藥效還未完全消退,只好繼續枕在秀吉腿上
“嗯”
軍官閉上眼睛,不語。秀吉冰冷的手指摩挲著軍官的頭發,就像母親在安慰著受了委屈的孩子。
一夜無話。
下了輪船,坐上了火車。“掌…柳…武士…”軍官的聲音略帶沙啞。
“嗯?”
“你就這樣草率的來了中國?”
“上次回去,我就被懷疑了,日本那邊,我待不下去了”
“所以武士先生,這回是打算真的背叛了麼”
“比起這些,我更不能背叛我的武士道”
“到了中國你打算怎麼辦?”
“沒想好”
“先來我府中吧”
“好”見軍官強打精神為自己安排,秀吉心疼。
有是一陣無話。
“日本的民間流傳著這樣的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女子,因為他母親的虛榮,嫁給了一個性情暴虐的男人,男人不愛她,各種使喚她、責罵她、毒打她。然而啊,她沒有機會選擇愛情,沒有機會為了追求自己的愛情而獻身。她只能恨啊,時間久了,心中的怨念化作了惡鬼,惡鬼就用女人的身體殺掉了她丈夫一家人。後來女人被捉了,在要行刑的時候,惡鬼又不忍她死掉,便把她帶回了故事的開始。於是女人就不停的迴圈著殺人,永遠都無法擁有自己的愛情。”
“可悲的女人”
“是可憐的女人”
“可憐,麼”
“其實有時候,為了自己所愛之人,按照自己的意願離開,未嘗不是一個幸福的結局”
軍官一頓,轉過來看著秀吉。
“怎麼了,天皓?”
“我剛剛在想,你的中文名字叫什麼好。看你今天這樣滔滔不絕,就叫不絕吧。”
見軍官已經可以說笑了,秀吉放心了:“嗯,那就叫柳不絕好了”。說罷,露出了招牌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