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言重了,某代天子掌司法,與民政無關,更與江陵府無甚瓜葛!”劉彥宗一副忠厚淳良的嘴臉,“某並非針對太宰,只是為了陛下江山社稷,公事公辦,絕無私情!”
“分明就是你劉御司想安插自己的人到江陵府!”
劉彥宗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太宰,事情已經發生了,請不要轉移視線,現在督察院當立刻立案,核查江陵府買兇案!天子聖明,若是徐太宰真的與此事無關,並不會怪罪於您!”
劉彥宗這話的意思其實是這樣的:天子聖明!徐處仁暗中指使下屬謀殺大宋邸報人員,是欺君大罪!
徐處仁也懶得跟劉彥宗繼續爭論,他頗為悲情對趙桓道:“陛下,請允許臣親自前往江陵路嚴查此事!”
“徐相公年事已高,朕如何忍心讓徐相公奔波,朕自會讓人去嚴查此事!”
劉彥宗連忙接話道:“陛下,臣立刻便出發前往江陵府,若是不將此事查明,臣提頭來見!”
趙桓道:“不必勞煩劉御司,此事涉及到大宋邸報,交給石子明去處理吧,朕會讓大理寺去協助他!”
皇帝的意思也很簡單,劉彥宗你盯好六品以上的官員就行了,死了一個邸報的人,你如此興師動眾,是不是忘記自己身份了?
鄭閩買兇殺人,現在無任何憑據,難道朕要因為一封毫無憑據的舉報信,動朕的封疆大吏?
還是你想去把這件事給朕辦成驚動朝堂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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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皇帝是不願意將這件事鬧大的。
即便鄭閩之後真的有罪,那也是鐵證如山了。
而且這事還要綜合衡量!
“徐相公,回去歇息吧,好好保重身體,朕還有太多事需要你。”
聽完皇帝的話,徐處仁一顆懸起來的心也稍微落下去。
他頗有些感傷,語氣悲傷:“臣有罪!”
趙桓走過去,攙扶住徐處仁:“徐相公乃是朕的治國賢相,如今大宋正是百廢待興,徐相公放手去辦,有你在,朕放心。”
徐處仁感動得老淚縱橫,差點就跪下:“謝陛下信任!”
“你我君臣相知,何須如此,快回去歇息。”
徐處仁離開後,劉彥宗厚著臉皮依然待在這裡。
皇帝既沒有說他懟徐處仁懟得不對,也沒有說對,反正就是不表態。
不表態就是預設,預設的不是徐處仁有罪,預設的是劉彥宗懟得好。
但是不要懟過了,不要影響大局。
鄭閩現在不懂隨便亂動。
朕現在到處都要花錢,江陵府的局面一片大好,每年給朝廷的賬目非常漂亮,此事你不要亂動!
皇帝的意思,劉彥宗心中清楚了。
劉彥宗心中也在感慨,他的確想安插自己的人去江陵府那種好地方,但難啊!
鄭閩是能吏,皇帝不可能冒風險隨便換人。
劉彥宗腦子裡開始打起來路的主意。
好歹他來大宋已經第五個年頭了,也該在大宋深植自己的親信了。
這是大宋朝堂上,派系之間的輕微摩擦。
但地方上,因為洪災,大量災民南遷導致的當地社會動盪的問題的確存在。
第二天,皇帝依然睡到下午才醒。
吃了飯後,便更衣接見了翰林學士石洵。
“子明,江陵府兇殺案你知道了麼?”
“陛下,大理寺卿已經跟臣說過,臣一定查一個水落石出。”
趙桓手裡一邊擺弄著一個大宋最新的戰船模型,一邊喝著茶道:“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