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光潔的手臂,腦袋嗡嗚響著。
紫靛心翼翼地端著一瓶藥膏,一臉的討好:“姑娘,到了搽藥的時辰了!”
安心也心翼翼地問道:“可以不搽麼?”
紫靛惶恐,跪下來搖頭:“姑娘莫要為難奴婢!”
安心伸出手臂:“你看這手臂的皮比我的臉好!”
“那就搽臉吧!”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
這樣的場面就是安心的苦惱,就是她腦袋嗡嗡作響的原因,自從那個雨她暈倒之後,楚烈每次夜裡都在她住的地方過夜。
她住的地方本來就又偏又,自從楚烈搬來了一個大桌子和大椅子作為批奏章的辦公桌後,她的房間就更了!
“妹妹莫要疼惜了這藥,這藥雖是金貴,卻也不比妹妹呀!”那嬌媚聲音的主人叫做康妃,身影嬌媚,身材婀娜,就是臉頰和嘴角長了兩顆痣,兩顆痣微微凸起,任憑她這麼抹上厚厚的脂粉也無法掩蓋。
安心第一次見康妃是因為楚烈在她的房間睡覺,她原本放在屋裡的夜壺被拿走,她只好去隔壁的房子解決夜尿的問題!
她解決完了之後,提著褲子走出門,忽然面前出現一個披頭散髮臉色蒼白還嗖嗖掉粉的臉!
“啊!”的一聲尖叫,她抬起一腳!
“啊!”的一聲尖叫,那女鬼躺在地上期期艾艾!
接下來及時楚烈怒罵,康妃哭訴,安心回到房間看著她睡覺的位置,本來就睡不好了,還被一個像債主,一個像不願接客的青樓姐一般的聲音,弄得她心煩意亂,再看一眼自己睡的地方更是心煩意亂,於是興沖沖地跑到門口,罵道:“楚烈,你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計較,你好意思嗎?”
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康妃就幾乎來找她,著讓她噁心的話,即便安心惡語相向,康妃也像是撿到寶一般,什麼,妹妹,如今願意和姐姐話了,看來嫌隙是越來越了之類的話!
今的安心已經是沒有好話:“倒是讓你操心了,這藥如此金貴,我就給你抹到嘴了,這樣不知是治了你的嘴還是害了你的嘴!”
康妃臉上一變,誰不知道這修肌膏效果極佳,味道去極其難聞,安心這般要麼她嘴臭,要麼她嘴醜!
她狠這個女人若不是陛下讓她過來“報恩”,她才不願意見這個女人。
“妹妹的什麼話,這藥那裡是用來吃的,妹妹你也真是,跟奴才客客氣氣,倒是和姐姐生分。”康妃的眼睛裡閃著淚花兒,只可惜安心是女不是男,而且每次安心看到康妃噙著淚花兒就想起那個憋尿被嚇的晚上,現在想想那時是多麼的幸運,解決了生理問題才打鬼!
“怎麼,接下來是到我狠話的時間嗎,你倒是真會話,每次都挑我容易罵饒話。沒錯你就是不如那些奴才,奴才會服侍我,你就會嘰嘰喳喳地放屁!”
“妹妹,你……”康妃真的很冤枉,她的確不喜歡安心,每次看到安心刻薄卻好看的嘴臉她的確妒忌,但這不是代表她喜歡找罵啊,當你想罵人,別人什麼都能讓你罵人,可是怎麼安心要罵人就扯成了她的過錯。
其實若是放在從前以康妃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任由安心如此欺凌她,若不是家道沒落,自己的妹妹沒有好好服侍皇上,拂了皇上的面子,導致李家沒落,她孤身一人在後宮,不得已才低聲下氣,找一個人來傍著,再次找回皇上的恩寵。
“你什麼你,李熹兒,你到底和你的父親一般,眼神不好,你是不是,楚烈……”安心挑眉,望著幕簾後那一抹若隱若現的明黃。
康妃一怔“楚……皇……皇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過身去就是一跪,道:“臣妾拜見皇上,不知皇上聖駕……”
“下去吧!”楚烈從幕簾後走了出來,揮手讓康妃出去,康妃兢兢業業抬起頭含淚看著楚烈,不得不,這個女人很是美麗,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平時盡是計算之色,當此刻卻是杏眼朦朧,帶著幾分委屈幾個醉意,單看兩個不動時期的眸子,倒是犀利和柔美,但若是放在同一個人,同一張臉,則是做作了!
楚烈看也不看康妃,康妃那杏眼朦朧只能給楚烈的下巴欣賞,康妃謙和地緩緩起身,後退幾步,低著的頭顱有著笑和淚,右手的指甲緊緊地扣入手掌中!
“你倒是真不會給人留面子!”楚烈坐在他平時用來批改奏摺的椅子上,卻沒有想平時那樣拿起筆來!
“那倒不是,康妃比較欠罵!”安心躺在床上,拿起銅鏡,打量自己脖子燒傷發紅的疤。
“如今給你喂下的不是毒藥而是補藥,行禮下跪的事,你倒是可以做了!”他的聲音極冷,卻帶著幾分喜悅!
一旁的紫靛和素月倒是惶恐起來了,她們要好好服侍安心,但讓他們活命的卻是這個國家的王,她們手足無措,不知把安心拖下床行禮,再相安心道歉這一點行得通不?
好在用不著她們糾結,只見安心乖乖地起床,乖乖地屈膝行禮,只是安心嘴裡一句話都不,就像是被毒啞聊皮影戲!紫靛和素月為她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