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謝綰和玉姝吃了一頓團圓飯,謝綰就宿在玉姝這邊,娘倆說些體己話。
鼓打三更,謝綰唇畔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連日趕路,玉姝疲憊不堪,但她頭腦卻異常清醒,半分睡意也無。此番回到東谷,玉姝心中充滿了對前路未知的忐忑與不安。
東方漸白,玉姝才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謝綰倚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玉姝。見她醒了,謝綰輕撫玉姝面頰,柔聲問她,“睡的好嗎?”
玉姝含笑頜首,道:“母親呢,睡的好嗎?”
謝綰順了順玉姝黑亮的額髮,“好,怎會不好呢。玉姝回來了,我的心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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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側身環住謝綰腰身,輕聲道:“這些年,苦了母親了。”
謝綰一聽這話,眼眶又酸又漲,她強忍熱淚,“苦的是我的兒啊!“
茯苓和綠萼粉櫻聽見娘倆說話的聲音,在外面猶疑著該不該進去。她們幾個面面相覷,誰也沒個準主意。
直到謝綰在裡面喚人,茯苓她們才長舒口氣。手捧洗漱應用之物,推門入內。
她倆起的晚,早飯和午飯並在一起吃了。
下晌,謝綰請來繡娘為玉姝裁製新衣。剛選好料子,慈曄來報說,王爺請玉姝到東花廳,有要事相商。
謝綰埋怨道:“玉姝走這一路,擔驚受怕的,身心俱疲,就不能讓她好好歇一陣?”她恨不能把她收在荷包裡,掛在腰間走哪帶哪,一刻都不離她的眼。
秦王最能理解謝綰的心情,他既然派人來請,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
玉姝柔聲安撫道:“母親,兒去去就回。衣裳的式樣,你幫我拿主意就好。”
謝綰應了,吩咐綠萼和茯苓隨她同往。
從內宅到東花廳,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玉姝一邊走,一邊端詳慈曄神色,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父親找我究竟何事?”
慈曄偏頭瞅瞅綠萼和茯苓,壓低聲音道:“昨兒夜裡,玄武軍活捉了企圖逃往西陳的獨孤明月和夏惜時。”
“夏惜時?”玉姝長大嘴巴,錯愕不已,“他倆怎麼攪在一起的?”
慈曄搖搖頭,“小的也不知。獨孤明月的嘴巴跟蚌殼一樣,閉的緊緊的,撬都撬不開。王爺主要是恨獨孤明月巧言令色,哄得世子隨他入了皇宮,因此沈昂才能以世子性命相要挾。”
“天彌女是獨孤明月的姨母,他自然要盡心為天彌女辦事。”玉姝忖量片刻,又問:“那麼,何迢迢呢?可有他的下落?”
“他離開滄水後,特意掩藏行蹤。兼之前些時候東谷一片混亂,沒人留意到他。”
“南齊楊丞相,應該抵達北魏了。只要他能說動北魏攻打西陳。中原格局又將發生改變。”玉姝神情淡然,語調平穩,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若是能借北魏的手除去天彌女,再好也不過。若不能……玉姝吐了口濁氣,天彌女必然伺機反撲。
東花廳裡,獨孤明月和夏惜時五花大綁跪在秦王面前。
秦王瞧著獨孤明月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悶哼一聲,斥道:“可惜留你這副好皮囊,盡做些豬狗不如的齷齪事!”
為了潛藏方便,獨孤明月穿著一身粗麻短褐。也不知故意還是無意,一張臉跟花面貓似得,滿是髒汙。即便如此,他的五官樣貌仍舊出眾。
夏惜時和獨孤明月一樣,穿著粗麻布衫裙,粗麻頭巾裹發,打扮成鄉野村婦模樣。
秦王曉得夏惜時就是張小月,而且她那個不安分阿孃還差點傷了玉姝。
秦王目光森冷,瞟向夏惜時。
夏惜時雖然低著頭,可也感受到了秦王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抖,頭垂在頸窩,大氣都不敢喘。
“父親。”玉姝脆亮的聲音在夏惜時背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環佩叮噹,悅耳動聽。
玉姝經過夏惜時身邊時,裹挾著一股好聞的奇楠香。
香料名貴,尋常人用不起。
夏惜時又妒又恨,在心裡狠狠啐了玉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