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笑了笑說:“諸位親眷已然先一步到在塢堡,諸位很快就能與他們相見。”
眾人一聽大喜,紛紛說道:“真的?”
“沒想到還能與家人團聚。”
議事廳裡的氣氛瞬間輕鬆歡悅起來。
江凌傑環視周遭,朗聲發問:“王爺把我們的家人帶至此地,意欲何為?”
他這一問,眾人的心立刻沉到谷底。家人性命全在秦王掌握,倘若他以此要挾……
大事不妙……
聞言,秦王胸膛起伏,怒目對上江凌傑,“相公,某將你們及你們的家人救出都城,皆因某敬重諸位人品高潔。某不求你們感恩戴德,只求你們能夠逃過此劫。”
秦王唇角微墜,繼續說道:“諸位若想帶家小離開,某雙手奉上盤川車馬,斷不會攔阻。”說罷,擎起茶盞,“諸位,請自便!恕某不能奉陪。”
秦王重重撂下茶盞,拂袖而去。
常昀苦著臉,看向江凌傑,“相公,這……如何是好?
江凌傑忖量片刻,悠悠說道:“等見過謝綏再做決定。”
秦王甩下江凌傑等人,徑直去見謝綰。
謝綰正等的心焦,聽見腳步聲音,匆匆迎了出來,“明達,延兒偷溜出府,怕且是和獨孤明月相會。我命人去找……”
“獨孤明月有心引他出去,斷不會輕易讓你找到。”
“沈昂在都城燒殺搶掠,延兒豈不是凶多吉少?”即便唐延不爭氣,可也是謝綰的親生骨肉,哪能不擔心。
“他和獨孤明月待在一起,暫時不會有危險。”
“暫時?”謝綰顰了顰眉,“沈昂會不會殺了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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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殺,也不是現在。”秦王早就料到唐延必定不會乖乖聽話,“擔心也於事無補。不如想想如何說服江相公。”
“你救了他和他的家人,還不足以讓他聽命於你?”
謝綰挽住秦王胳臂,兩人在御床上對面而坐。
“江相公為人固執。方才他當眾質疑我另有所圖。”秦王失笑,“真讓他說對了,我的確另有所圖。目下,正在用人之際。他們都是東谷出類拔萃的人才。只可惜華香璩非但不知珍惜,反而暴殄天物。”
謝綰安慰道:“等阿綏來了,讓他去做說客。畢竟阿綏和江相公有些交情。”
秦王長長太息,“只能如此了。”
“不知玉姝收了信了沒有。都城生變,她身邊護衛不多,一旦進入東谷境內,被沈昂得知她的下落,可不得了。”
秦王拍拍謝綰手背,“放心吧。貴樓的人定能安排的妥妥當當。我現在擔心的是華香璩,不知他能否平安去滄水搬來救兵。”
“丁內侍監自小習武,有他護送,可保華香璩無虞。”謝綰見秦王眉頭深鎖,伸手為他撫平。
連日操勞,秦王沒睡一個安穩覺,眼底隱隱泛起青黑,眸中現出血絲。
謝綰心疼的說道:“明達,此事既然開了頭,就踏踏實實的走下去。成或不成,全看天意吧。”
秦王雙目微閉,嘆道:“是不得不走下去啊。”
更闌人靜,都城中倖存的百姓心驚膽戰的早早安歇。
曲樂聲,調笑聲,提及恣意的大笑聲從皇宮裡隱隱傳出。
沈昂大排筵席,犒賞將官。
後宮中的妃嬪皆在席間,有的淚痕未乾,有的強顏歡笑,有的誠惶誠恐。放眼望去,唯獨陪伴在沈昂身畔的夏惜時神色如常,巧笑嫣然。
坐在末位的唐延離門口最近。微風從四開大敞的殿門中穿過,吹得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沈昂除了問他秦王下落,並未橫加刁難,而是將他留在宮中,待之以禮。
唐延心知肚明。他和獨孤明月不同。獨孤明月來去自由,但他不行。他被沈昂變相拘禁,不能離開皇宮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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