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城郊有座別院,清幽靜謐,娘子可以去那裡落腳。”戈平殷切的注視著玉姝,玉姝卻道:“我要去滄水。”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戈平趕忙攔阻,“兩軍對峙滄水,萬一打了起來,如何是好?不行!娘子這就隨我去別院!”
戈平端起長者的架勢,玉姝面色一冷,淡淡說道:“南齊貴樓都聽我調派,丈人不知還是有意抗命?”
這一聲丈人喚的戈平心尖發顫。
“娘子,小的非是抗命……”
玉姝不容他把話說話,問道:“不是就好!你回去速速將我命令傳至南齊貴樓各部。從即日起,不論我身處何地,都城的訊息,事無鉅細都要報與我知,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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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玉姝滿意的笑了,“你想辦法通知父親,我去滄水為他搬救兵,讓他儲存實力,沒有必勝的把握千萬不能和西陳大部硬拼。”
戈平神情一肅,“小的這就去辦。”
玉姝臨時改道滄水,何迢迢卻已經到了周竹營帳。
周竹擺下酒宴,為他接風。
酒過三巡,周竹殷切發問,“但不知西陳援軍何時抵達?”
周竹將西陳兵將說成是東谷的援軍,無形中分出尊卑。
何迢迢呵呵笑了,“周將軍這般心急,可是因為前些日子吃了敗仗?”
貌似全天下都知道他偷襲不成。周竹老臉一紅,辯解道:“並非敗仗,而是我用的計策。那衛瑫年輕氣盛,我想讓他多嚐點甜頭,驕兵必敗嘛!”
何迢迢兩手抱拳,“周將軍謀略過人,在下佩服,佩服!”
陪席的副將們,不甚服氣的撇撇嘴角。
周竹謙遜的擺擺手,“先生謬讚。但不知西陳援軍目前到在何地?”
據他得到的訊息,西陳大軍離都城還有大約三日路程。行進速度之緩慢,簡直令人咋舌。
何迢迢心裡暗笑周竹死期將至卻不自知,面上十分恭謹的回道:“在下只是區區使臣,軍務哪裡輪得到在下去管?不過,周將軍大可以放心,我西陳大軍很快就能來滄水與東谷兵合一處,攻取南齊。”
周竹仰首大笑,“南齊乃是黃口小兒領兵,顯而易見,他們無人可用。我聽說前些時候,南齊軍中著實混亂。尤其柳維風被砍了頭之後,更是亂上加亂。光憑一個衛家,怎麼能撐的起整個南齊?先生你說,他們不亡國誰亡國?”
何迢迢順著周竹話頭,連連應是。
周竹擎起大碗,又道:“先生遠從都城而來,乃是貴客。可惜軍中簡陋,沒有好酒好菜招呼,還請先生休要嫌棄。”說罷,一飲而盡。
這碗比何迢迢的臉都大。滿滿一碗酒喝進肚裡,肯定能喝飽。
何迢迢端起碗,笑道:“將軍客氣了。東谷和西陳本就是睦鄰友邦,不分彼此。”他深吸口氣,咕咚咕咚把酒灌進肚裡。
何迢迢腹瀉剛好沒多久,將養了這些日子身上長了兩斤肉,可到底胃腸不如從前皮實,何迢迢剛把碗撂下,就聽腹中咕嚕嚕作響。
何迢迢強自壓下不適,望向周竹笑言道:“在下早就聽說周將軍氣吞牛斗,非是等閒之輩,今日得見,果然如此。周將軍雄韜偉略,不愧為當世名將!”
他三言兩語把周竹捧上了天。
周竹咧嘴笑的見牙不見眼。陪席的副將們悶頭喝酒,權當沒聽見。
當著眾人面前,何迢迢不能把話挑明瞭說,他奉承的周竹暈頭轉向找不到北。
周竹緩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問:“先生,不知陛下可還安好?”
他口中的安好包含著兩重意思:華香璩心情怎樣,華香璩是否還在怪他。
何迢迢是個聰明人。
“陛下對周將軍寄予厚望,時時把將軍的名字掛在嘴邊。陛下說,將軍乃是東谷的肱股之臣,是難得的將帥之才。有周將軍領兵開疆拓土,抵禦外敵自是不在話下。”
何迢迢藉機又給周竹扣上幾頂高帽,周竹心花怒放,面上浮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態,朗聲道:“有周某人在一天,陛下大可高枕無憂!”
何迢迢看看帳外天色,夕陽西下,已經酉時了。
再有一個時辰,說不定華香璩就成了階下囚。何迢迢不動聲色,與周竹假意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