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卻將話鋒一轉,又道:“不喜歸不喜。後來我冷靜下來想想,那些鴿子以後總有用處,我自會命人好生侍弄。你且放寬心,我斷不會待薄它們。”
他就知道玉姝跟尋常女孩子不一樣!衛瑫喜滋滋的說:“那些都是識途又聰慧的信鴿。你慢慢就知它們的妙處。”
衛瑫想了想,趕緊補充一句:“你若有不懂的,只管問我,或者我經常來你府上幫你看看,養熟了就好了。”
立在玉姝身後的茯苓抿嘴笑了,心道這位衛小將軍看似木訥,其實猴精猴精。還知道順杆兒爬呢。
玉姝匆忙躲閃著衛瑫炙熱的目光,清了清喉嚨,道:“桂哲他們在東谷時也馴過鴿子,要是真有不明白的,讓他們直接問你。”
玉姝一招四兩撥千斤,衛瑫就又傻眼了。他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得訕訕的擎起茶盞抿了一口。方才吃著香氣四溢的蒙頂,此刻卻是有點澀嘴了。
玉姝得意的聳了聳鼻翼,柔聲問道:“衛小將軍專程為那些鴿子而來?”
“哦,不,不是。”衛瑫擱下茶盞,“祖父得了幾罈子新豐酒,吩咐我給你送來。祖父說,張娘子就要成婚,酒水之類多預備些總沒壞處。”
實情是,衛擒虎找人合過八字。說衛瑫和玉姝兩人簡直是天作之合。衛擒虎大喜過望,這邊廂吩咐衛瑫來給玉姝送酒,那邊廂去到皇宮和虞是是回稟。
“侯爺考慮的確實周到。”玉姝承了衛擒虎的情兒,暗自忖量送什麼做回禮的當兒,衛瑫又道:“你府中辦喜事定必忙碌,你若是需要幫手只管跟我說,別客氣。”
這話是衛擒虎教他的,衛瑫學了個七八成,好歹把大概意思表述清楚了。
玉姝凝眉思忖片刻,一本正經的說:“有封老闆和十一哥幫忙操持倒也不用我多費心。再說也沒什麼可忙的了。”她又輕描淡寫的把衛瑫一番好意阻了回去。
衛瑫有點不知所措的哦了聲,慌慌的擎起茶盞掩住滿臉失望。
茯苓不解的蹙起眉頭。她鬧不懂為何說話辦事向來留有餘地的娘子偏生對衛瑫這麼狠心,半分顏面都不給他留。
茯苓自是不懂玉姝心中所想。虞是是與她那三位兄長都想把她和衛瑫湊做一對也就罷了,現而今就連衛瑫也動了這心思,更令玉姝惶遽的是,近來她腦子裡時常冒出衛瑫恰是良配的念頭。且不論她前世與衛瑫存在怎樣的糾葛,單論年紀,她就覺得不般配。
玉姝就此終於做出決斷,倘若虞是是或者兄長們再說起這檔子事,她肯定會斬釘截鐵的拒絕,不會像之前那樣模稜兩可。假如她礙於情面,拖得時日越久,誤會越深,對誰都沒好處。
衛瑫手捧茶盞,如坐針氈。突地眼睛一亮,想起還有件事要跟玉姝交代。
“那個,我下月初九就要帥軍奔赴滄水,不能來飲張娘子的喜酒了。”衛瑫深感歉意,言語間卻也透著些許驕傲。
頗受皇帝器重的少年將軍,確是應該驕傲的。
滄水始終是玉姝心中難以逾越的關隘。提及滄水,玉姝自然而然的想到葬身那裡的父親,眉宇間籠上重重悽婉,懇摯的囑咐:“你去到滄水萬事小心,切不可魯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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