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極既感到難過,又覺得悲涼。謝玉姝方才還口口聲聲說要不遺餘力的還他的情誼。卻連一句實話都不跟他講。
玉姝等了片刻不見百里極應答,抬眸看去,但見他面露慼慼,便知他心裡有氣。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吐露半分給百里極知道。誤會只是一時,待等收鑼罷鼓的那天,再解釋也不遲。
百里極心裡對玉姝有了隔閡,坐不多時便告辭離去。
西陳使臣到在東谷第三日,明宗皇帝終於下令在煙波殿設宴款待。
華香璩亦列席。他除了處理政務就是與夏惜時痴纏。太子府的美人們都私下議論說,夏惜時是蠱惑人心的狐媚子。因有夏惜時陪伴左右,華香璩對魚灼灼的思戀之情略有緩解。可當親眼看到魚灼灼笑意妍妍的坐在在明宗皇帝身畔,華香璩的心,毫無徵兆的鈍痛。
多時未見,魚灼灼眉目趨於柔和,身姿稍顯豐腴。小巧白皙的耳垂上,一對造工精巧的紫竹梅耳鐺隨著動作來回悠盪。那是華香璩在京都沈宏閣特意為她定製的。
華香璩目光在那副耳鐺上停頓片刻,心下稍安。
殿中燈火通明,手捧珍饈的美豔宮婢魚貫而入,香氣撲鼻的酒菜隨之奉上。
明宗皇帝手執玉爵,向殿中眾人說道:“西陳與我東谷一衣帶水,民間常有婚姻往來,可說是東谷名副其實的鄉鄰。今西陳使者造訪,朕心甚喜。”說罷,淺淺吃了口。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齊向何迢迢舉杯示意,痛飲杯中酒。
何迢迢站起身,態度十分恭謹,“皇帝陛下所言甚是。西陳與東谷世輩交好,情深義厚。我國君主久慕陛下威名,遣微臣來此盡表攜手進取之意。還望陛下不吝垂顧,與我西陳勠力同心,共襄盛舉。”
明宗皇帝不置可否的呵呵乾笑,放下手中玉爵。
何迢迢訕訕坐下,眼波一撩,望向華香璩。
華香璩看似專心吃菜,實際眼角餘光始終停留在魚灼灼面龐。不知為何,魚灼灼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避他的視線。華香璩疑竇叢生。但礙於人前,不能與魚灼灼扳談。
他和魚灼灼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私下相會,偶然撞見,明宗多數都在場。華香璩只能靠心腹傳遞訊息,一來一回就要數日,就算有事也說不清楚。而今相見,魚灼灼狀似冷淡,且故意迴避。莫不是她要舍下自己,專心侍奉父親?華香璩胡亂揣度,總也不得要領。
右相江凌傑適時言道:“東谷與西陳共修睦鄰之好,與南齊亦然。何況,南齊國喪未除,若在此時多有打擾,怕是會遭人詬病。”意思就是西陳沈昂趁南齊新君即位出兵攻打,實在下作。
江凌傑對西陳意圖似乎有所察覺,連日來他都在努力勸服明宗皇帝不要理會西陳提出的任何要求。他的主張就是,東谷關上門過好自己的日子,管他西陳打不打南齊呢。西陳真想打,也不能從東谷過境。否則,東谷沿途關卡布防都被西陳窺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明宗皇帝對他所言深以為然,所以才會對何迢迢這般冷淡。倘若不是顧及兩國體面,明宗皇帝只怕是見都不會見何迢迢。
華香璩暗罵江凌傑該死。奈何明宗皇帝寵信江凌傑,他不能公然對其申斥。
何迢迢將目光投向江凌傑,滿臉懇摯的說:“江丞相所言差異。攻其不備乃是兵家上上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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