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對我是真心的。”安義對著銅鏡喃喃低語,像是在為自己不計後果的大膽行徑找了個恰當的理由。
他對我是真心的,我以身相許就是對的。他對我是真心的,有朝一日定會接我進太子府。他對我是真心的,將來會封我做昭儀,做貴妃,甚至做皇后。
冬秀瞟了眼魔怔的安義,搖了搖頭。
華香璩從慈雲庵出來,上了停在巷口的馬車。粘著一臉假鬍鬚的丁內侍坐在車裡等候。見他進來,揉揉眼睛,笑言道:“殿下比上次遲了少少,由此可見這位安義郡主深得殿下歡心吶。”華香璩的拳腳功夫都是丁內侍教的,私下裡,兩人沒有太多禁忌。
華香璩輕蔑的嘁一聲,“歡心談不上,有些野趣罷了。”他每次與安義會面,都得偷偷摸摸翻牆入內,驚險又刺激,確有幾分小情趣。
馬蹄踢踏,勻速前行。丁內侍從旁拿過盛著兩枚餈團的白玉碟遞給華香璩,“這是靖善飯謝府的方子,奴婢嘗過,味道不錯。”
華香璩低頭一看,餈團做成翠竹模樣,散發著悠悠茶香,忍不住食指大動,邊吃邊問:“你行啊,在靖善坊都安插上咱們的人了?”
丁內侍赧然,“靖善坊謝府就是鐵板一塊,想插根針簡直是難上加難。謝玉姝女扮男裝沒走漏半點訊息就可見一斑。”
華香璩晃了晃白玉碟,“那這是怎麼來的?”
“先前謝九郎在壽昌門寫狀書分派小食,咱們的人吃過,回來叫廚子照著做的,差不多有七八分像吧。”
華香璩嗵的一聲丟下白玉碟,嗤道:“你們可真夠有出息的。想學就大大方方上門去學,你們亮出底細,說是東谷太子府的人,她敢不教?”
為了個點心用太子府的名號壓人,這就有出息了?丁內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應道:“是,太子殿下教訓的是。”
華香璩氣哼哼的抓起碟子裡剩的那枚餈團狠狠咬下去,“等她回東谷,看我怎麼治她!竟敢女扮男裝來騙我?!”
丁內侍嘴角一抽,小聲說道:“殿下,她不是單單為了騙您……”
華香璩嘴裡嚼著餈團,含混不清的叨咕,“我知道!我就是氣不過。你說她怎麼裝的那麼像?”
“十來歲的小孩子,稍加修飾就難辨真偽。”
華香璩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就她那副小身板,前後一樣癟,分不清男女實屬正常。”
這話讓人怎麼接?丁內侍認真思量片刻,道:“是,論身量她比不上安義郡主。”
華香璩譏誚的扯了扯唇角,“論聰明才智,安義給她提鞋都不夠。”頓了頓,又道:“慈雲庵那兒我不想再去了。今兒個差點被唐延撞個正著,沒勁透了。”
丁內侍點點頭,“殿下早點將安義郡主接回府中才是正經。”
華香璩跟安義私相授受,丁內侍跟著提心吊膽,唯恐陛下發現,又怕秦王察覺。這回好了,總算能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了。哪知道,華香璩眉梢一挑:“誰說要接她進府了?我府裡那麼多美人,哪能安置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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