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有什麼不妥。”唐延小聲嘟囔著,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母親,這是安義想要帶去南齊的婢女和其他一些雜物,也該準備了……”
謝綰色容一滯瞟了眼粉櫻。粉櫻拿來唐延手上的紙,展開給謝綰過目。
安義除了要知語院伺候的老人兒,還要將她素日用慣了的物事一併拿走。
謝綰看罷,皮笑肉不笑的問:“怎麼,她不抹脖子上吊喝藥了?”
襄王冊封太子無望,安義皇后夢碎。緊跟著,又傳出襄王是斷袖的訊息。安義覺得天都要塌了。不管她怎樣哭鬧,甚至絕了食水,用盡各種招數秦王和秦王妃都不為所動。唐延倒是有心相幫,但他哪能幫得上忙?
後來安義想明白了。襄王是不是斷袖都好,只要去到南齊,憑她的樣貌手段,管教襄王俯首稱臣。安義主意打定,就又覺得嫁妝不夠。而且,眼瞅著快到五月了,謝綰還沒給她挑選陪嫁的婢女僕役。
安義急了。
她前些時候鬧的太兇,拉不下臉來跟秦王妃提要求。就拜託唐延為她說項。
安義確是所託非人。
唐延一心想辦的漂漂亮亮,卻偏偏事與願違。剛一開口,就惹惱了謝綰。
“哐當——”一聲,謝綰將盛著蔗漿的白玉碗拋在桌上,低聲喝問:“她想帶就帶?秦王府內宅什麼時候輪到她做主了?”
謝綰向來溫聲軟語,就算生氣也能控制住情緒,從來不會像市井兒那樣大呼小叫。此時,謝綰瞪圓雙眼,語帶不善,顯然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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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和粉櫻趕忙過來收拾殘局。
新鮮的蔗漿濺在頭面上,用軟布越擦越黏。粉櫻心急但也得耐著性子,仔細拂拭。
唐延沒料想才說三句話不到就激怒了謝綰,他漲紅了臉,嘴唇囁嚅著,喚聲:“母親……”
謝綰廣袖一揮,重重的悶哼一聲,側了側身,看都懶得看唐延。她原打算辦完唐延的婚事就買些下人給安義。哪知道安義早有打算,人名兒都列好了。
尤其令她生氣的是,唐延幾次三番為安義強出頭。自己的親妹妹不疼愛,反而把安義當成寶。
“身為秦王世子,不想著建功立業,整日圍著安義轉悠,現在居然還插手內宅的事體?你說說這像什麼話?嗯?”謝綰對唐延失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身為她和秦王的兒子就該心氣兒高,眼界遠,唐延可倒好,既不像秦王,也不像她。天曉得他的性子隨了誰。
說起建功立業,唐延也有話說,“母親,兒與太子結交,正是為了秦王府的將來……”
“將來?!”謝綰啞然失笑。
唐延神情一肅,“正是!母親,太子已經許諾,待他登基,就會再次重用父親。用不了多久,秦王府就會與從前一樣繁盛。”
謝綰哭笑不得。她不能向唐延講明秦王正在做的事體。說了,唐延扭臉兒就會告訴安義。
這就是她的糊塗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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