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自華香璩眼中劃過,“還未請教郎君貴姓?”晉王和謝九郎的身份,他進京第一天就摸清了。此番詢問,不過是客套罷了。
“萍水相逢,報上名姓反而累贅。就此別過。”玉姝向他抱拳拱手,伴著張氏和滿荔一起往外走。
沒成想華香璩深深一揖,“東谷華香璩,這廂有禮。方才多有冒犯,還請郎君休要怪罪。”
玉姝被他唬了一跳,退後兩步,不情願的向他還禮:“某謝玉書。”
“謝郎君大名如雷貫耳,有關謝郎君事蹟,某在東谷多有耳聞。”
“見笑,見笑。”玉姝無心與華香璩攀交情,色容清冷的隨口應道。
華香璩濃眉一挑,怨怪道:“謝郎君貌似不願與我交談?這又是何故?難道說,謝郎君心胸狹小,毫無容人之量?”語帶調侃,像是在和謝九郎開玩笑。
討厭鬼!討厭鬼!
玉姝罵他一百遍都覺得不夠。
她仰起頭,目光一瞬不瞬,盯著華香璩,一字一頓的說:“某確實心胸狹小,毫無容人之量。華郎君見微知著,厲害,厲害。”
說罷,與他錯身而過。走了兩三步,玉姝沉聲道:“雅間兒是你的了。留著孵蛋吧。”
蛋字說出口時,玉姝已在五步開外,儘管華香璩南齊官話說的好,可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東穀人。玉姝說話時背對著他,又離他有點距離,華香璩沒聽真切,濃眉蹙起,疑惑的問:“誒?什麼蛋?”
大掌櫃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為謝九郎圓謊,“哦,謝郎君說的是雲來酒店的拿手菜蟹黃炒蛋。”
華香璩恍然,“哦,蟹黃炒蛋啊!給我來一個嚐嚐。”
原想好好用餐飯,被華香璩攪了局,玉姝扁著嘴坐在回程的馬車裡,不大高興。
“我們過幾天再去。那麼大的酒店,你還怕它長腿跑了?”張氏含笑勸慰。
滿荔也道:“張娘子說的是。”
“討厭鬼華香璩!”玉姝磨牙鑿齒的咒罵著,撩開車簾向外看去。
道路兩旁的杏花花瓣皺皺巴巴,跟雲來酒店用水養著的迥然不同。迎春花也是一樣,甚至花的顏色都不那麼嬌豔。
“再不下雨就真旱了。”張氏眉頭輕皺,不無擔憂的說。
張氏一語點醒夢中人,玉姝脫口而出,“華香璩就是為了京都的雨來的!”
張氏不解,滿荔也不解。兩人異口同聲問她:“為了雨?”
玉姝思忖片刻,神情一凜,“也許不光為了雨,還有其他目的。”
獨孤明月去東谷肯定將京都就要遭受旱災一事告訴明宗皇帝。為了求證,明宗皇帝派華香璩來京都刺探。可既然是刺探,華香璩行事就該低調,他在雲來酒店明目張膽的報上名號,絲毫都不掩飾……
說不通!說不通!
玉姝頹然的拄著下巴,緘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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