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加急的錢,又定在三日之後去取,也就是說華香璩不打算在京都逗留太久,極有可能三日之後就會離開。沈宏的隻言片語,給玉姝提供了非常有用的資訊。
可是以華香璩的身份別說金剛石耳鐺,就是再罕見的寶石他都能個輕而易舉的得到,為何要到沈宏閣定製?玉姝大惑不解。
沈宏又道:“香璩太子定製的那對耳鐺是紫竹梅。”經營沈宏閣多年,沈宏早已對客人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不同尋常的要求習以為常。
香璩太子定製的這對耳鐺的給沈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般人都會以梅蘭竹菊或是牡丹、海棠、玉蘭命題。
沈宏停頓片刻,補充道:“香璩太子雖未言明,但小的認得那就是紫竹梅。”
“紫竹梅……”玉姝略微沉吟,眸光驟然一亮,“就是那種三瓣花,小小的,有桃紅的也有白的?”
“正是。沒有牡丹貴氣,也不及蘭花清雅。勝在生命力頑強,易存活。”
玉姝不以為意的道句:“或許是他中意的花吧。”
不過,她沒想到華香璩那樣狂妄的人竟會喜歡不起眼的紫竹梅。興許又是俗套的借花喻人,華香璩覺得自己是個朝氣蓬勃,生機盎然,扔到哪兒都能紮根的野草式人物。
他就是個不敢露臉的狗鼠輩!
玉姝在心裡悶哼一聲。把阿豹擺在膝頭,騰出手端起茶盞淺淺吃著。沈宏用完梅花餈團,便將隨身帶來的紅木匣子開啟,紅綢子襯底,一隻女孩兒拳頭大小的貼金箔蚌盒放在上面,愈發襯托的光耀奪目。
小是小了點,但造工精巧細緻,不輸給玉姝那隻大的。如果儲存得宜,說不定過個三五百年也是一件令人稱道的傳世佳作。
玉姝一見就樂了,暗道沈宏不愧是八面玲瓏的生意人,既面面俱到,又不會讓人覺得膩煩。
沈宏將其開啟,一條純金打造的小金魚躍入玉姝眼簾。
這是阿豹的掛飾。指甲蓋大小的金魚,造型逼真,惟妙惟肖,不知匠人用了何種計較,金魚尾鰭眼珠全能活動,就連鱗片也能。
阿豹脖子抻的老長,非得要看看,聞聞。玉姝拗不過它,把小金魚託在掌上,讓它先行過目。
小金魚的大尾巴真好看!比小金鎖強多了!阿豹眼兒眯眯,笑嘻嘻的望著沈宏。
沈宏又從紅木匣裡取出一條金鍊,並兩粒圓潤的瑪瑙隔珠,遞給玉姝,“這是小的附贈給謝郎君愛寵的,要是以後小貓再胖,啊不是,再大點兒,謝郎君可以帶它到沈宏閣加長金鍊,不再額外收錢了。”
自打到在京都,阿豹脖子上的五彩線隔十天半個月就得換一條。沈老闆未免小看了阿豹的飯量和長肉的速度,這樁買賣怕是要虧呀!
玉姝赧然,向沈宏道句多謝。她單手多有不便,轉而把小貓個小金魚都交給蓮童,讓他給阿豹戴上。阿豹不鬧也不叫喚,翹著尾巴來來回回蹭蓮童胳臂,逗得蓮童抿著嘴偷笑。
沈宏又將送於秦王世子妃的頭面拿出來給玉姝過目。全是按照玉姝畫的圖樣精製而成,分毫不差。玉姝滿意的不得了,連連誇讚匠人手工了得。沈宏也覺得臉上有光,腰桿兒挺的筆直。
玉姝將頭面放好,便道:“沈老闆,我阿孃的鳳冠……”
沈宏以為玉姝心急,趕緊解釋:“張娘子的鳳冠還得費些功夫,主要是謝郎君指定的南珠和金剛石正在路上,還沒運到京都。”
玉姝一心要給張氏打造京都獨一份兒的鳳冠,要求多多。金剛石和南珠的大小還有光亮程度都有限定。沈宏為了能讓玉姝滿意,特意從西域進了批金剛石,估摸著最快也得四月才能抵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