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皇帝陛下看到晉王,便覺心情舒暢,一指身畔的鼓凳,道:“快來,與我說說鹿鳴山景緻如何。”他不問虞是是,卻問景緻,晉王如實答道:“綠意盎然,一進到山裡就好像到了另一處靜謐所在,令人心曠神怡。”
皇帝陛下笑而頜首,感慨道:“是啊,鹿鳴山好啊。”
“父親,華香璩已經入京了吧?”
“嗯,路引上寫的清清楚楚華香璩三個大字,穿城過縣居然無人上報,真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吃的!”皇帝陛下說著,手掌重重拍桌,“廢物!都是廢物!”
“父親,非戰時,非軍情不能用急腳遞。就算上報也得再等三兩天您才能看到。況且,華香璩輕車簡從,比馬遞都快。再說要不是我半途遇見華香璩,又碰巧玉姝府中護衛認出是他,我們還被矇在鼓裡呢。”
皇帝陛下聽了晉王所言,立刻眉開眼笑,“琉璃說的在理。沒想到你去一趟鹿鳴山,還能有些額外的收穫。”
“是。兒總算不負師父所託,完成他老人家的心願。”
皇帝陛下眸光忽的一黯,沉聲問道:“琉璃,你是否攜謝九郎同去豐山村祭拜先人?”
“嗯。”晉王輕聲說道:”兒正有此意。她很會講古,有她作伴,行路不至於煩悶。”
皇帝陛下揶揄,“再會講還能比得過講唱藝人?”
“各有各的妙處。玉姝講蕭何月下追韓信,我聽的都入迷了。”
“韓信……”皇帝陛下若有所思。遙想當年,小小的趙旻腰間別著把木劍,奶聲奶氣的說韓信。
往事並不如煙,至今歷歷在目。皇帝陛下整理思緒,話鋒一轉,說道:
“待你回返,我就下詔冊封你為太子。柳貴妃辦完生辰宴,緊跟著是冊封大典。再之後就是昕兒與安義郡主的婚事。”說到趙昕和安義,皇帝陛下頗有些不耐煩。
有人向他報說,襄王與霍洵美前些時候搭上關係。霍洵美終日出入襄王府,還時常在王府留宿。
皇帝陛下不喜莫州霍氏,旁人不知,自家人都是曉得的。可襄王卻跟霍洵美打得火熱,皇帝陛下怎能不氣。
氣歸氣,暫且還不是興師問罪的好時機。
“父親,冊封典禮不要過分鋪張。京都要真有旱情,宮中大排筵宴,必然招致百姓不滿。原本是好事,卻弄得怨聲四起,何苦來哉?倒不如辦的儉樸隆重,安定人心。”
皇帝陛下聞聽此言,胸中所有煩悶一掃而空,連聲道:“好!就依琉璃所言。如此一來,太常寺和禮部也能稍稍鬆快。你也知道,昕兒與安義郡主的婚事涉及兩國關係,萬萬馬虎不得。我倒寧願讓他們一切從簡,給吾兒辦的風光體面。而今,卻要委屈琉璃……”
“能為父親分擔憂愁,兒一點都不委屈。”晉王笑容懇摯,目露誠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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