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說,就說惠妍,前些日子流放到騎田嶺了,寧廉和裴仁魁也跟著一塊遭殃去東谷迎親了。但凡欺負玉姝的人都比她慘多了呀!
玉姝心知肚明,自從她被柳媞灌下那碗堇汁之後,她就再不是虞是是口中那個心地慈善的小愚了。她胸臆間充斥著滂沱洶湧的無邊恨意,已經把善念沖刷的了無蹤跡。她羞愧的垂下眼簾,緘口不語。
虞是是見晉王不言聲,便更加殷切的請求:“殿下若感到為難,也無妨,但求晉王能在危難關頭,出手襄助也就足矣了。”
虞是是誠意滿滿,晉王趕忙說道:“師太放心。師父圓寂之前,吩咐我全心照顧玉姝,我謹記師父教誨,片刻都不敢忘。”
提及波若大師,虞是是不免悵惘,“我與大師僅僅一面之緣,他卻對我對小愚顧念至此。這份恩情,我同小愚窮盡一生,也無法報答。”說著,虞是是雙手捧起玉姝的臉,看了又看。
玉姝現在的面孔於虞是是而言是陌生的,然而,母女二人卻由無法割斷的情愫脈脈相連。
“不論小愚變成何種模樣,始終都是小愚。”虞是是眸中充滿對玉姝的痛惜與愛憐,乾燥溫暖的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著玉姝的眉目,彷彿她所觸控的是這世上唯一的珍寶。
玉姝深吸口氣,貪戀著虞是是掌中溫度,以及自她指端散發出的豐沛檀香。
虞是是長嘆一聲,又道:“有機會重活一世確實幸運。可真正的玉姝卻不知魂歸何處。你不要忘了玉姝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要待他們如同親生父母一樣,盡心盡力侍奉、孝順他們,知道嗎?”
玉姝乖巧的點頭,應道:“兒謹記母親教誨。”
虞是是欣慰的笑了,轉而又想起另一件事,神色隨之肅穆,“你是趙氏奇童,擅長書畫詞曲。可是,你要記得藏拙,免得樹大招風,平白惹來禍事。”
東谷謝九郎早就是京都盡人皆知的才子了!晉王有心道出實情,嘴巴囁嚅幾次,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要是說了,平白惹師太擔心,還是不說好些。
玉姝心虛點點頭,說聲:“兒曉得。”想了想,又道:“母親,過些時候,我與琉璃要去豐山祭拜祖父,說不定有機會與三位兄長碰面……”
虞是是聽了這話指尖不由得輕輕顫抖,嘴唇囁嚅著問她:“是真的嗎?”
她和親生兒子一別十幾年,不能互通音訊。現在,終於可以透過玉姝建立聯絡,虞是是激動不已。
“你要是見了他們,就說我在庵裡一切都好。叫他們無需掛念。昇兒不知長成何種模樣,還有旻兒,分別時,他還是個孩子。”熱淚驟然滑落,虞是是無聲而泣。
見狀,晉王忙說:“三位郎君都已娶妻生子,在豐山村落地生根。小田年下剛去了趟豐山村,他說大郎君好像剛得了個大胖小子。”
小田是為了斥責趙家三兄弟才去的豐山村。晉王知機的把這段隱去不提,專挑高興的說。
“是嗎?”虞是是眸光驟然一亮,心境也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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