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貓長大了,不好糊弄了。”張氏捏住阿豹耳朵尖兒,裝模作樣的擰了一下,“你啊,跟你阿孃一樣,猴精猴精。”
阿豹眼眯眯,緊抿著小嘴不做聲。
茯苓提心吊膽的說一句:“小貓要真生氣了可不好哄呢。”
玉姝忍俊不禁,“怎麼不好哄?一條魚炙不行,就兩條,兩條不行,就給它滿滿一簍,準能哄好。”
聞言,張氏和茯苓、金釧都笑彎了腰。
她們說說笑笑挺熱鬧,蓮童在窗外喚道:“郎君,晉王殿下剛從北門入坊了,眼瞅著就到府門前了。”
“嗯?琉璃來了?”玉姝噌的站起身,“樓弼呢?讓他先去門口支應著,我隨後就到。”
蓮童應了聲是,遣小僕速速去前院傳話。
這當兒,茯苓幫玉姝穿上蓮蓬衣,繫好繩結。
玉姝對張氏說道:“阿孃,琉璃腳傷剛好,可能得在外面多待一陣才捨得回宮,你晌午別等我用飯了。”
張氏應了聲好,切切叮囑:“你招呼晉王,也顧及著點自己。多吃鮮蔬,少食油膩。酒就不要吃了。”
“我曉得了,琉璃不好吃酒,他偏愛單籠金乳酥多點。不過,大喜還沒學會呢。”玉姝含笑說著,攏了攏蓮蓬衣,邁步想走,又轉身摸摸阿豹小腦袋,囑咐它:“你在家保護阿孃,別光顧著睡覺。”
張氏噗嗤一聲樂了,“它現在可沒有小時候的靈巧勁兒了。你瞅瞅它這小肚子,都快貼著地了。”
“不靈巧也沒關係,我們阿豹有力氣。”玉姝不禁想起被阿豹踹一腳,將養了五六天。她手指戳上阿豹後蹄,“還是蹴鞠適合你這小短腿兒。”說罷,笑著出了屋。
蓮童趕忙向她回稟:“郎君,晉王殿下這趟出宮陣仗不小呢。前後三輛馬車,還跟著十好幾個千牛衛。沒進坊呢,就聽見動靜了。”
“是嗎?”玉姝凝思不語。
晉王不是個講究排場的人,他出宮帶這麼多隨從興許是皇帝陛下的意思。皇帝陛下沒懲治襄王,但是卻對他起了防範之心。
提防比責罰更讓人難堪與不安。
玉姝到了門口,晉王的馬車剛好停住。果真如蓮童所言,騎著高頭大馬的千牛衛威風凜凜,前後三輛馬車一模一樣,貌似是為了防備行刺而故意為之。
晉王從中間那輛馬車上下來,站在陽光裡的,依舊是朱唇皓齒,氣宇軒昂的少年郎。他笑著喚她:“玉姝。”
“琉璃,你的腳都好了?”
“好了!”晉王大步來在玉姝面前,對她說:“我帶你去個地方,你與張娘子知會一聲,我們明兒個才能返歸。”
“去哪兒?”
“鹿鳴山。”晉王揚手一指身後的馬車,“我原想命人去給師太送些米糧。可是又一想,師太乃是師父故友,我身為後輩,親力親為方能顯出誠意。你也知道,我這人笨嘴拙舌,萬一說錯話,冒犯師太可真就是罪過了。只得委屈你與我一同前往。”
玉姝盯著晉王張張合合的嘴巴,恍恍惚惚曉得他說了什麼,卻又聽不真切似得。但她清楚的知道,很快就能和虞是是相見了。突如其來的喜悅,令她不知該如何回應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