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郎身子俯的更低,斬釘截鐵的回道:“草民不敢。”
不敢?還有他不敢的事?謝九郎分明就是有心違逆!柳媞攥緊雙拳,咬牙切齒,低聲斥道:“你好大的膽子!”除了這句,柳媞再不能說出旁的,她更不敢大聲呼喝,鬧的盡人皆知。
這麼快就惱了?謝九郎嘴角噙著一抹哂笑。
“娘娘,陛下還等著您一起賞花呢,咱們快點走吧。”萬寶適時出言提醒。
御花園的垂絲海棠開的正盛,皇帝陛下昨兒照準了刑部呈上的摺子,心情不佳,想去御花園賞花散心,便傳召柳媞一同前往,順便在園子裡用午膳。皇帝陛下邀約,可她倒好,不緊不慢的在此地為了謝九郎耽擱,萬寶心急如焚,才會一再催促。
柳媞悶哼一聲,恨恨的瞪了謝九郎一眼,便揚起下巴,目視前方。萬寶鬆口氣,忙朝抬肩輿的小黃門揮動手臂,不停的說:“快!快走!”
柏子貢香的味道漸漸散去,柳媞等人也走遠了。
小田笑呵呵一指轎輿,對謝九郎說:“謝郎君,您請。”
謝九郎敢於公然抗拒柳媞命令,這讓小田頗感暢意。對待薄情寡恩的柳獠子,就該如此。
因為半路撞見柳媞誤了些時候,謝九郎比平常稍晚一點到達長信宮。
晉王斜倚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看詩集,聽見腳步聲音,趕緊合上書冊,欣喜的望向門口,就見謝九郎含笑向他走來。
“玉姝!”
晉王想要起身相迎,邢御醫從旁阻止,“殿下不能走動。”
“我早都好了!”話雖如此,可他的腳是消了腫,一沾地還是隱隱作痛,邢御醫總說欲速則不達,不許這樣,不許那樣,把他管束的都快瘋魔了,連帶著語調也跟著拔高了。
邢御醫鬚髮皆白,許是跟藥打了一輩子交道的關係,舉手投足間,隱隱透出一股好聞的藥香。素日裡,晉王與他談詩論畫,關係匪淺,從沒有半分不敬或是語氣不善。
晉王自知無禮,忙向他賠罪:“抱歉,邢御醫,是我心急了。”
邢御醫和善的笑了,“病人個個都想病快點兒好。殿下何須為此事抱歉呢?”
話雖如此,晉王仍是愧疚難當。御花園的海棠盛放,他想陪玉姝賞花賞景,隨意走走,可現在只能委屈玉姝窩在寢殿,哪兒都去不得。
晉王和邢御醫說話的當兒,玉姝到在切近,“琉璃,你今日好些了嗎?”
“好多了。你怎麼才來?”
“哦,來時撞見柳貴妃娘娘。”
當著邢御醫面前,玉姝不能過多議論後宮妃嬪。晉王曉得這其中必有原委,等無人時再問不遲。
玉姝跟邢御醫和晉王說說沿途而來的景緻,又聊聊近日氣象不同尋常。邢御醫也道:“怕且是真的要大旱了。”一想到百姓極有可能受到疫病侵擾,邢御醫便長吁短嘆,面容愁苦,連連說道:“身為醫者,素日企盼就是架上藥生塵。”
受他陶染,玉姝和晉王的嘆息聲也不絕於耳。
晉王忽而話鋒一轉,對玉姝說道:“誒?蔣楷謀逆一案有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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