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玉姝裝作沒看見樓弼眸中脈脈秋波,一邊展開信札,一邊自言自語:“準是喜訊。”她有預感,一定是那兩幅找著買主了。
果然,信中寥寥數語,龍鱗博士簡明扼要的敘述了抬高那兩幅畫的經過,並且說買走畫的不是旁人,正是位高權重的楊相爺。這使得玉姝頗感驚訝。她萬沒想到老楊頭居然是趙矜的知音人。
興許為了收藏,興許是為了賺錢,不論如何於她而言的確是喜訊!
次日一早,玉姝對著鏡子,蘸一點花醫女調製的口脂認真描畫左眼下的貓蹄子印兒。既是半梅妝就得有點梅花的樣子。花蕊處黏上丁點兒大的金珠,離遠一看閃閃亮亮,尤其顯眼。
那對黃晶石耳鐺怎麼找都找不見。張氏特意跑了趟光福坊,給她又買了一對兒。
玉姝帶上這對嶄新的黃晶石耳鐺,與她面頰那點金珠交相輝映,倒是把黑黃的小臉兒映襯的更黑了。這一回,玉姝仍舊佩戴張氏為她縫製的猴子抱桃荷包,裡面放著拙翁從祥雲寺求來的護身符,說是保她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真是個可愛的怪老頭!玉姝腹誹著,把護身符塞進荷包裡。
阿孃和師父的深情厚誼,她統統收下,小心翼翼的珍藏。
從昨晚玉姝就不斷的跟自己說:惠妍害的趙矜舞不得長袖,彈不了箜篌。
是時候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玉姝從內宅行至前院,所到之處,僕役婢女見了他全都欲言又止,想要到他面前說些什麼,卻又不敢。
他們準是都揪著心呢!
“誒?府裡氣氛有些凝重。”玉姝嘆口氣,對身後的蓮童說道。
蓮童繃著臉,竭力做出不苟言笑的狀貌。聽聞玉姝此言,忙不迭的說:“是呢,是呢。我們大夥兒湊份子去賭坊買的郎君贏。我和阿姐一下就拿出來三個月的月例錢呢。郎君,你一定不能讓我們荷包受損吶!”他生怕三個月的月例錢打了水漂似得,故意捂著胸口裝作忐忑不安。
玉姝頓住腳步,眉眼豎起,問蓮童:“是不是這回你們買房子置地娶媳婦兒就全指望我了?”
蓮童聽了這話,認認真真略加忖量,“買房子置地還不行。給阿孃買件心愛的首飾倒是夠了。”
玉姝瞟了蓮童一眼,忍不住笑了,“你啊,存心逗我開心呢?”
蓮童斂去玩笑神色,恭恭敬敬的說:“是!小的害怕郎君焦灼。”
“焦灼倒不至於。”她與惠妍已經見了面,也瞭解惠妍比兒時並沒太多長進。惠妍所謂的優勢,無非就是公主的身份罷了。
然則,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優勢運用不好,就成了劣勢。
玉姝信心滿滿的抖了抖衣袍,再次舉步。
“這次,我定能讓你們賺個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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