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們,把自己弄丟了。
聞聽此言,霍洵美面露難色,單手拈鬚,嘆道:“阿中,你有所不知啊!”說著,忽然頓住,從婢女手中取過酒壺在吳中恩面前涓滴未飲的酒盞上傾了傾壺嘴。
吳中恩受寵若驚,趕忙雙手托住霍洵美手肘,說道:“先生折煞阿中!”、
霍洵美乾笑著,順勢把酒壺遞給伺候在側的婢女,問道:“阿中啊,我身為莫州霍氏後人,去與裴府尹商酌結社,是否適宜吶?”
言下之意,結社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由他莫州霍氏後人去做便是明珠彈雀。他若做了,也會損傷莫州霍氏聲名。吳中恩本身為樂人,由他牽頭最恰當不過。
話雖如此,霍洵美微揚的眼角以及雙目之中流瀉而出的倨傲,無不顯露出他對吳中恩懷有輕賤之意。胡仙芝從旁看的清清楚楚,不免對霍洵美生出些些憤懣。
吳中恩卻是神情凝重,深以為然的緩緩頜首,道一句:“先生所言甚是。”
胡仙芝扁扁嘴,暗自氣惱吳中恩非但看不出霍洵美小瞧他夫婦二人,還對霍洵美唯命是從,逢迎趨奉。胡仙芝不想吳中恩重蹈覆轍,全部聽從霍洵美擺弄,便抬起右腳踩了踩吳中恩左腳。
吳中恩與胡仙芝夫妻十餘載,不消過多言語就能心領神會。胡仙芝這一腳的箇中意思,吳中恩自能揣摩個七八分,可他故意裝傻充愣,扭過頭向著胡仙芝彎起唇角,調侃道:“這裡的酒香,你也不能多吃。若吃的醉了,我可不揹你回去。”
語畢,霍洵美馬上接過話頭,“吃的多了也不怕。嫂嫂與阿中夜裡就宿在別院,休再奔波。”
吳中恩聽了這話,眉開眼笑,婉拒道:“多謝先生美意。奈何荊眷戀家中床褥,到在外邊難以成眠吶。”說罷,與霍洵美相視而笑。
胡仙芝被吳中恩揭了私隱,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甚為尷尬。她更加惱火吳中恩口無遮攔,把她癖好說與外人知道。
霍洵美見胡仙芝面露窘態,便將話鋒掉轉回去:“阿中,近來京都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公主府對你二人多有照拂,此事屬實否?”
公主府指的是惠妍公主府邸。
胡仙芝顰了顰眉。說到底,還是仰賴謝郎君望果鼓曲的扶攜,才使得惠妍公主對他倆青睞有加。這段時日,但凡公主府宴客或是舉辦家宴,惠妍公主都會請他們過府演奏助興。
吳中恩得意的揚起眉梢,點頭應和:“是啊,我與荊的確時常接到公主府約請。”
霍洵美絕不會言之無物。胡仙芝暗自猜度霍洵美究竟是何居心的當兒,就聽吳中恩又道:“公主為人率真大方,從不吝惜銀錢。”
怎麼能與外人談論公主性情?
即便沒有半個難聽的字兒,也極不妥當。
胡仙芝忙為吳中恩夾了一片奧豬肉,笑盈盈的說:“阿中,你清早用飯不多,說這麼大一會兒話也該餓了……”
吳中恩卻沒曉悟,眉頭蹙起,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先放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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