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極與衛瑫並排站立,每人手中握一張弓,“輸了的請吃酒!”百里極偏頭看向衛瑫,朗聲說道。
衛瑫從身後箭筒裡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應一聲:“好。”
身負絕技的衛瑫在瞄準箭靶紅心的剎那,彷彿換了個人。
有著勝券在握的從容不迫,也有穩健持重的大將之風。
謝九郎無緣與衛瑫的父親衛諒結識。但她堅信,衛瑫氣度絕對不輸衛諒。假以時日,衛瑫必定能夠成為南齊一代名將。
衛瑫手指一鬆,羽箭嗖一聲破空而出,速度極快的奔向箭靶。衛瑫看都不用看就知必定命中紅心,放下手臂,弓弦緊貼身側,衛瑫偏頭看向謝九,朝他笑笑。
謝九面容舒朗,重歸溫文神態,向衛瑫回以一笑。
謝九郎消了氣,衛瑫的心定了。同時,他也對東谷謝府鎮宅神獸產生許多好奇。能令謝九郎如此維護的,應該不是普通小貓吧,說不定是從大食真蠟來的稀罕品種。
衛瑫分神腹誹的當兒,羽箭正正刺入紅心,箭尾發出錚錚低鳴。
百里極見狀,收起玩笑神色,彎弓搭箭,瞄準箭靶,道一句:“一陣間吃酒,衛小將軍牢記謹言慎行,休要再惹九弟敗興。”
說話功夫,羽箭離弦而去。
衛瑫從他話中聽出些微威嚇意味,顰了顰眉,道:“百里司直與謝郎君兄弟情深,著實令人豔羨。然則,凡事須得有個限度。謝郎君並非垂髾小童,無需百里司直事事為他出頭。”
百里極這一箭同樣命中。但他卻因衛瑫此言而色容清冷,眉宇間現出嚴厲,低聲對衛瑫說道:“九弟身子孱弱,初入京都時,連葷腥都用不得。近來經由他府中醫女調養才好了些些,不許你再給他添堵。”言辭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衛瑫卻沒有因為百里極的無理而對他心生怨懟。謝九郎去到定遠侯府做客時,衛瑫只覺得他弱不勝衣,氣色不佳,沒想到身子骨兒竟然羸弱到這般地步。
衛瑫垂下眼簾,頜首應和:“百里司直儘管放心,我絕不會令得謝郎君煩悶就是。”
得了衛瑫這句話,百里極唇角微彎,道:“這還差不多。不枉九弟對你那麼好。”
“好?”衛瑫不明就裡的皺了皺眉,謝九郎幾時對他好過?
“不好嗎?我還從沒見九弟對別人像對你那般縱容,不管你說什麼,他都答應。”百里極忖量片刻,又道:“方才你觸動九弟逆鱗,他才對你冷言冷語。他這人護短。他家小貓,就他說得,旁人都說不得。不過,九弟聰敏又有學問,對府中僕役格外關顧,你與他相處時候久了,就曉得他的長處了。”
衛瑫靜靜聽著,百里極絮絮說著,謝九郎在一旁悶悶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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