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浩摟抱背鼓的雙臂緊了緊,腳下輕轉,側開身子,避過襄王指尖,道一句:“不疼。”語調形容盡皆冷漠。
襄王自是曉得榮浩撒謊。他暫且忽略榮浩的刻意疏離。蹙起眉頭,哀聲言道:“榮浩,你定是被那謝九迷了心竅,才辜負我對你的真情實意。你且等著,我必然會與謝九討個說法。”
襄王口口聲聲怨怪謝九郎,好像謝九郎才是加害榮浩的罪魁禍首。榮浩急了,喚一聲:“殿下!”美眸怫然,扭頭看向襄王,“奴婢與謝郎君清清白白,非是殿下臆想那般不堪!”
襄王見狀,唇角微彎,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陰笑,“既然清白,何須袒護?”
榮浩語結,怔怔望著襄王,不知該如何應對。忖量片刻,榮浩頓時了悟原來襄王是在試探他對謝郎君態度。榮浩頓感哭笑不得。別說他與謝郎君沒有絲毫瓜葛,就算有,也輪不到襄王置喙。
“王爺此言差矣。奴婢身份微賤,根本無力袒護東谷謝氏郎君。”榮浩恭敬言道,他刻意加重東谷謝氏幾個字,意在提醒襄王,謝郎君可不是任由襄王欺辱的宮中奴婢。襄王若對謝郎君不利,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有足夠力量撼動東谷謝氏。
襄王聽懂榮浩話中深意,眼珠兒骨碌碌轉三轉,言之鑿鑿:“東谷謝氏又當如何?你別忘了,我那未來丈人,乃是東谷秦王!”
襄王明明不喜嬌娥,到攀關係的時候半點都不含糊,堂而皇之抬出東谷秦王為他撐場面。榮浩在心裡對襄王翻了無數白眼。他暗罵自己以前豬油蒙了心才會委身於襄王這樣的無恥之徒。
襄王以為榮浩聽的入心,淺淺壞笑,繼續說道:“你也別當他是正人君子,我與你說,謝九就是當著你們面前故作清高模樣罷了,他跟晉王肯定不乾淨。”
榮浩聞聽此言啼笑皆非。謝郎君為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他若不是正人君子,世上再無正人君子了。
“哦?此事屬實?”榮浩視線投向襄王。
襄王與榮浩對視片刻,便慌忙躲避,口中應和:“屬實!”
“王爺與謝郎君並無深交,又是從何得知的呢?”榮浩仰起臉,目露譏誚,問道。
襄王聽榮浩口氣,覺得他不想以前好唬弄,索性擺擺手,極為不耐說道:“你管我怎麼知道?與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只管聽我信我就得了,問問問,問那許多作甚?”
榮浩看穿襄王怯懦本性,眸中譏誚尤甚,微微俯身言道:“奴婢多事,還請王爺恕罪。”
口稱恕罪,卻無半點請求之色。
如今,榮浩不再宛若蒲草乖順,謝九郎不僅教會他背鼓,還把他訓導的伶牙俐齒,無所畏忌。襄王猛然驚覺自己對現在的榮浩興致全失。
襄王目光再次投向榮浩,厲聲喝問:“你若想讓我饒你,就該跪下叩上幾十個響頭!半點誠意都無,叫我如何饒你?”
襄王說翻臉就翻臉,使得榮浩措手不及。他呆呆愣住,忖量片刻,雙膝一軟,跪在襄王面前,“奴婢知錯,還請王爺恕罪。”他雙臂用力箍住背鼓,額頭觸地,聲音哽咽著與襄王討個恩惠。
榮浩服軟,襄王並未見好就收,他悶哼一聲,高高揚起下巴,看都不看伏跪在地的榮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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