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吱嘎一聲大開,走進來一名身著勁裝的中年男子,絡腮鬍,大圓眼,威風凜凜,一看就是練家子。他進到書房,來在玉姝面前撩袍跪倒,“屬下樓弼拜見小娘子。”聲如洪鐘,高亢響亮。
“快快請起。”
樓弼依言起身,腦袋一偏,瞅見鄧選目露驚喜,但礙於在玉姝面前不能太過放肆,便強壓下想要與鄧選攀談的心思。
玉姝指了指鄧選旁邊的位子,說道:“坐下說話。”邊說,邊拿起一個乾淨的茶盞,為樓弼斟滿茶水,遞給他,“你與阿選認識吧?”
樓弼趕忙雙手接過,“是!自從她來到南齊我們已經多時未見了。”言辭間,極是熱絡。
反觀鄧選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然一笑,問他:“天魁郎為何來在京都?”
“哦,王爺吩咐我來保護小娘子。”樓弼說著取出信札呈給玉姝。
玉姝將其展開細看,才知原來秦王害怕湯雋行刺一次不成,再來第二次,所以從東谷調撥二十人過來給玉姝看家護院。
“我們來時城門已經關了,所以屬下先行來向小娘子覆命,其餘人等明日一早就到。”樓弼說著,一仰脖把茶盞裡的水灌入口中,咕咚咕咚嚥了,讚一句,“好茶!”
鄧選勾了勾唇角,“上好蒙頂都被你糟蹋了。”
燭火下,鄧選與樓弼兩人神情晦暗不明,可玉姝仍舊看到樓弼眸中一閃而過的刺痛。
玉姝揚手又為樓弼斟滿,說一句:“趕路口渴嘛,多喝一點潤潤喉嚨。”
“多謝小娘子。”樓弼望著親切隨和的玉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來此之前,鵬舉不時與他提及小娘子知書識禮,為人溫和,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鄧選並沒有因為自己言辭鋒利而有絲毫歉意,沒事人似得看也不看樓弼,唇角微勾對玉姝說道:“娘子所做樂曲吳氏伉儷日夜不輟的練習,總算是有小成。娘子可否尋個方便,指點他倆一二?”
玉姝目光在鄧選與樓弼兩人面龐來回遊弋。不用問也知道,這倆人肯定有段故事。
“他倆既是你推舉的一定不會有錯。只要記熟譜子就好。”玉姝說著,目光投向樓弼,“父親母親身體康健嗎?”
樓弼聽到玉姝問話,趕緊打起精神,“王爺與王妃無災無病。不過,王府中因為世子大婚而忙碌,王爺與王妃終日不得安閒。”
“兄長大婚我不能回去東谷,賀禮總不能少。但不知兄長平素作何消遣?亦或是中意何物?”玉姝以為請一尊送子觀音定能皆大歡喜。不過,還是要問一問樓弼以示誠意。
樓弼不假思索的回答:“小娘子只管拿主意就是。不論送什麼,王爺與王妃都是歡喜的。”
這是個聰明人。玉姝滿意的彎起唇角,又問:“阿翁好嗎?”
阿翁?高德昭?
樓弼還是第一次聽王爺子女稱呼高德昭為阿翁。難怪高德昭為了在傾雲院起一座明瓦牆整個正月都沒睡好,務求盡善盡美不說,還要為小娘子愛寵訂造不少新奇玩意兒。
“好!阿翁腿腳靈便,耳朵不聾,眼睛不花,越活越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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