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涉倒還談不上,我妹妹的女兒,就是我的外甥女盈兒當時正在蔣楷府中做客。抓人的時候,連她一塊兒抓了。好在四鼓沿途照顧,盈兒才沒吃什麼苦頭。寧廉也事先給祖父送了信,也讓我有所準備,提前做好鋪排。四鼓押解犯人抵達鹿鳴山時,我就帶人去把盈兒接回府了。”
施英賢目光瞟向衛擒虎,對他說道:“寧廉行啊,自從涼州回返京都,膽氣壯了,人也活泛了,都敢搶楊相爺的話了。”寧廉仗著能說會道沒少給衛擒虎氣受。他們幾人之中,最煩寧廉的就是衛擒虎。施英賢也想聽聽衛擒虎的主張。
想不到衛擒虎噗嗤一聲樂了,像是說笑話,語帶輕快,“寧廉還特意來我府中拜望,就年前,送了些涼州土產和三五壇新豐酒。說是出了正月,約我去雲來酒店呢。”目光掃視一圈,笑問道:“你們說,他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邱世琅還在琢磨寧廉是何居心,被衛擒虎後邊這句逗的捧腹,“哎呦,我的侯爺,他是黃鼠狼,您不是雞呀!”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又道,“你去了就點最貴的席面,吃的他心疼肉疼荷包疼!”
施英賢附和:“對,就這麼辦!”
小田掩嘴笑道:“你們真是的,寧廉不招人待見,可你們也別這麼損吶!”
“誰讓他總氣咱們侯爺了?”查清源揚手拍拍衛擒虎肩頭,“帶上四鼓,寧廉那老小子要是敢炸毛,就讓四鼓掀桌,甭給他留面子!”
邱世琅與施英賢深以為然,不住點頭,“嗯,我看行。”
衛擒虎逐個點指,“我怎麼交了你們這群損友!”話音剛落,他自己忍不住笑彎了腰。
笑夠了,施英賢誇讚道:“四鼓從涼州城回來個子又高了,人也穩重了。我去鹿鳴山接盈兒,離老遠就瞧見四鼓頭戴鳳翅兜鍪,威風凜凜的。”
說起衛瑫,查清源感慨不已,“想當年這麼點兒大的孩子。”手臂抬起一比劃,“也就這麼高吧。一晃都能領兵了。”
衛擒虎長嘆一聲,“是啊,我也老了。”
邱世琅、施英賢還有查清源垂首不語。不止衛擒虎老了,他們也老了。
十餘年光陰,就這樣匆匆流走。
他們每個月聚在一起,總免不了談談那些共同的朋友,共同的方向,共同的敵人。若不是年幼的兒孫長大成人,他們還都以為韶華永存,不會逝去。
庭顯彷彿就坐在這裡,與他們一起分享那些瑣碎的,平淡的,卻又耐人尋味的日常見聞。
他們,都老了。
小田吸了吸鼻子,咧開嘴笑嘻嘻的望著他們,說道:“別唉聲嘆氣的,我說點高興的事兒給你們聽。我年前不是去豐山村了嗎?”
提起這茬,邱世琅拋開煩憂,搶先說道:“誒?對啊,我還想問你來著。”
其餘人等也都向小田投來殷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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