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方才聽說是某位大師的弟子,看這二人也不像出家人模樣。滿荔望著面前兩位少年郎君,帶些戒備的逐一在他們臉上逡巡。
個子高的生的唇紅齒白,個子矮的面色黑黃,可惜了他那精緻的五官,如同明珠蒙塵,令人嘆惋。
“你們是……”
無濟禮貌笑道:“哦,我乃是波若大師的徒弟無濟,這位是謝氏九郎,特來拜會空空師太。”
波若大師……
滿荔自是知曉的,可這位無濟身著常人衣袍,為何自稱是波若大師的徒弟呢?
無濟見她狐疑,便又道:“師父他老人家已於上月圓寂,我遵從師命還俗。所以,才這副裝扮。”
滿荔釋疑同時,亦是錯愕,“波若大師圓寂了?”
“正是!師父與空空師太乃是舊識,於情於理我都該親自來與空空師太稟明此事。”
無濟句句懇切,又把事情前後交代的清清楚楚。
滿荔思量片刻歉疚道:“二位郎君來的不巧,師太她下山未歸,勞煩二位後日再來,好嗎?”
“下山?”玉姝詫異。自打虞是是到了鏡花庵就沒下過山,她無緣無故下山作甚?
滿荔循聲望向玉姝,看她模樣像是哭過,大惑不解之餘,也不好怠慢,“正是!”
玉姝緊抿雙唇默不作聲。置辦日常應用之物都是由啞奴跑腿,虞是是下山又是為了什麼?
滿荔體諒他們走了許多山路,又是為了波若大師圓寂一事而來,沒能見到虞是是定是非常失望,便柔聲說道:“前幾日,有位女僧在庵中落腳,偶然提及浮圖大師要來京都宣講佛法。浮圖大師進京必然經過鹿鳴山,師太想要聆聽浮圖大師對佛法見解,這才與那女僧一同下山去了。”
聞言,無濟悵惘言道:“這般緣慳一面,太不湊巧。”
滿荔以為無濟口中的緣慳一面指的是在路上錯過,也深感惋惜,“你們一定從後山而來吧?師太她們走的是山前那條捷徑,只消個把時辰就能到了山下。”
說是捷徑,但從鏡花庵到山前也要半個多時辰,而且那條路陡峭難行,就連啞奴都不常走。
無濟搖搖頭,“實不相瞞。我們此次是與浮圖大師同行。今晨到此,沒做停留就來拜望,想不到還是錯過了。”
滿荔一聽,更加遺憾,“哎呀,還真是不巧。天黑路遠,師太斷不會晚間回來。若是二位郎君速速下山,說不準與師太還能見上一面。”
無濟連連頜首應道:“正是,正是。”說著,把身旁包袱搬來滿荔跟前,“這是謝小郎君為師太準備的冬衣以及一些日常用物……”
滿荔忙擺手推辭,“不可,不可。這怎使得?”
“收下吧,山路崎嶇好不容易才扛到這裡,姐姐莫推辭吧。”玉姝鼻音很重,說話時眼睛眨也不眨緊緊盯著滿荔。
滿荔渾身不自在,顰了顰眉,心說這位小郎君看似不像那般輕佻浪蕩子,怎麼如此無禮?
當下生出些許厭煩,連帶他的東西都不想要,可看在無濟面上又不好發作。
“是啊,若是在山下見到師太,還是要送給她的,與其來回搬動,不如收下罷了。”無濟並不知道滿荔對玉姝好感全失,還在竭力規勸。
滿荔想了想,“好吧,我先替師太謝過二位郎君。”說著向他們福身行禮。
又再客套幾句,滿荔拿了包袱,合上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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