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沒釀出大禍。
就這一看,一變的當兒,陸峰已是滿頭大汗,半是受驚,半是後怕。
老易就勢坐下,義正言辭的說:“誒?老陸,好好的你給我撓癢癢幹嘛?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陸峰白他一眼,“誰給你撓癢癢?你搶了我的酒,我想揍你。”頓了頓,“我更不是,你別瞎想!”
老易嘴角一撇,“嗐,不就是酒嘛?這頓我會鈔就是。”招來酒博士,再要兩壺白酒,一葷一素倆菜。
陸峰歉意笑笑,舉起酒盞,“對不住了,老易,方才是我魯莽。”仰脖喝下,手腕一抖,空酒盞亮個相。
老易應付差事似得,隨意舉了舉杯,悶悶兒吃了,並不歡愉。
陸峰撂下酒盞,見他神色有異,關切問道:“怎麼了老易?買賣不順利?”
老易嘆口氣,兩手揣在腋窩,“唉,何止不順利,這趟賠了,賠大了!”說著話,沮喪的搖晃腦袋,看那樣挺愁悶。
按說秦王嫡女遇刺,就算秘不發喪,也不能半點聲息也無。他覺著奇怪,就喬裝改扮去敬亭別院外面打探,瞧著出來進去的僕役絲毫不見異常。
不見異常,就是異常。
又一番明察暗訪之下,證實了謝玉姝沒死。
竟然沒死?!
殺了她兩次,兩次都沒死!他還得再接著殺第三次!
收一趟的錢,幹三趟活兒!
這買賣賠大發了!他都快鬱悶出毛病了!
“老易,你也別難過。做生意嘛,有賠有賺,這次賠了,下次不就賺了?來!乾了這杯!祝你買賣興隆,日進斗金!”陸峰盛意拳拳為老易滿滿斟上。
要真能買賣興隆,那得死多少人?
老易手揣在腋窩偷摸掐算著,騰不出空舉杯。
陸峰豪邁的大笑幾聲,“後悔搶著會鈔了怎的?來!來!這頓算我的!”
老易一聽,不樂意了,“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說話不算話?你別跟我爭啊!”說著手拿出來,端起酒盞跟陸峰碰了碰。
“好好,不跟你爭!”陸峰笑著一飲而盡。
正喝著,一葷一素倆菜送到,葷的是椒鹽烤鴨,素的是涼拌昆布。
他二人吃著喝著,陸峰閒閒問一句:“老易,你學過功夫吧?”
易雋住了筷子,笑嘻嘻認了:“是啊,學過。像我這種到處跑生意,手裡有點錢的,沒有防身的本事寸步難行。”
“是是。”陸峰點頭,“我說你動作那麼快呢,能從我手上把酒搶過去。”
“嗐,我也就這點兒能耐了。唬弄唬弄人滿夠用,真動起手來就完蛋。誒,老陸,你是走鏢的,功夫肯定好!趕明兒你教我兩招吧!這頓就當是我的拜師宴,行麼?”
聞言,陸峰頗為遺憾的笑道:“老易,不是我不想教你,實在是不巧,明日一早我就啟程回京都了。”
“啊?這麼快?”
“也不快了,在此地耽擱有些時日了,回去京都還有好多事忙。”說著,又再舉起酒盞,“老易,你若來到京都,一定要來靖善坊振威鏢局找我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