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這才恍然,含笑稱是。
用罷午飯,安義從知語院往出雲院溜溜達達慢慢走著。
冬秀跟在她身後,小聲勸道:“郡主,王妃這幾日閉門不出,連晨昏定省都免了,我們還是別去了吧。”
誰知道王妃是心情不好還是身子不爽利,與其去了王妃不喜,倒不如留在知語院裡歇晌吃茶悠閒自在。
安義挑眉,頗為不耐,厲聲斥道:“我這當主子的走到哪,你就跟到哪,那麼多廢話作甚?”不讓她去,她就越要去。自從發賣了彩春,她藉口生病,數日沒出知語院。
等她再次踏出知語院,下人們見了她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按理說,當主子的有威勢,應該高興。可她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父親會不會因此而覺得她太過嚴苛,不講情面。
王妃那兒又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安義更加焦慮。來年就要大婚了,千萬不能在此時惹得父親母親對她生厭。
冬秀一縮脖子,不敢言聲。
走了一陣,安義心中怒火退散,又道:“王妃連唐延都不見,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父親不在府裡,這當口更得多往出雲院跑幾趟。王妃高興了,說不定嫁妝又能多上一二十抬。”那些貴重之物彷彿就在眼前,漆黑眸子都被映的金光燦燦。
安義語帶傲慢,“我要嫁的是一國皇子吶。呀,不對,應該是太子。大婚之前,他定能被冊封為太子。京都貴女們可都眼巴巴瞧著我這太子妃的嫁妝呢,決不能寒酸!”
冬秀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不是因為你財迷!面上笑的異常燦爛,“是啊,郡主的嫁妝是我們東谷的臉面呢!”郡主又不是公主,關東谷什麼事呢?冬秀吐了口悶氣。
聞言,安義腰桿兒拔得筆直,高傲的昂起下巴,“那還用說?!”想了想,又道:“在父親跟前兒伺候的都是眼明手快又懂事的。待父親從南齊回來,我去向他討幾個做陪嫁,究竟還是王府裡的人用著放心。”所以,更得討好王妃才是正經。
冬秀強打精神,笑著說:“郡主所言甚是!”
安義並沒因此而開懷,反倒話鋒一轉,語帶譏誚:“哼,不管父親為了誰去南齊。我終究有郡主的封號,身份尊貴又有教養,那等民間養大的,哪上的了檯面。說不定父親不見她倒還罷了,真見著了更加念起我的好了!”
冬秀打蛇隨棍上,“郡主賢良淑惠,自是旁人沒法比的!”
安義唇角彎起,抬起頭,迎上略帶暖意的冬陽,目中滿是憧憬,幽幽說道:“待他登基,我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到那時節,我就把姨娘接去南齊,讓她安度晚年。”
冬秀撇撇嘴,這般不合規矩的言詞若叫王爺聽了去,是要重罰的!
她二人一路走,一路說,眼看就快到出雲院門口,冬秀揚起下巴指了指對面匆匆而來的唐延,出言提醒,“郡主你看,世子爺。”
安義小聲叨咕,“怎麼走哪兒都能遇上他,真煩人!”
“世子爺也是來給王妃請安的吧。”
“嘁,王妃都不見他,還不知趣!”
這話不就是在說郡主自己?冬秀端著肩膀,小心翼翼在後面跟著。生怕安義發現話中意味,遷怒於她。
唐延也看到了從對面而來的安義,離的還遠呢,就迫不及待的喚她,“玉娃!”
安義露出甜甜的笑容,“世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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