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足不出戶,盡知天下大事,著實叫人佩服佩服。”
高括吹捧調侃參半,引得秦王自嘲一笑,調侃道:“哪比得了先生,搖上兩卦就能看透前世今生?”
說罷,二人相視大笑。
落座後,高德昭端來切好的白柰,秦王向高括極力推薦,“這果子好吃,先生嚐嚐。”他這做父親的,狹隘的以為,得到玉姝認可的果子就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果子。
高括見他那副有女萬事足的慈父模樣,就猜出個大概。笑著吃了一塊,不等嚥下,連連誇讚。
秦王勾起唇角,帶些炫耀的說道:“玉姝這孩子會吃,她說味道好的一準兒錯不了!”
高括和館陶牧也點頭附和,“確實,確實。”
高德昭在一旁垂首不語。王爺用這碟白柰顯擺了一大圈,要是再多幾個拜會的,那兩簍根本不夠分的。一會兒得打發小僕出去再買些回來。他在這兒細細打算,秦王一塊接一塊,吃的很是暢快。
玉姝搬進別院,使得秦王感覺與她關係又近一步。雖然午夜夢迴難免憂心玉姝傷勢,可只要他想就能隨時見到女兒,這感覺,實在太好。
高括此次特為與秦王說些聆聽浮圖大師宣講佛法的體悟。既然遇到館陶牧,便贈他幾句,於是,笑著發問:“牧之有心遠行嗎?”
館陶牧知高括有大本事,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回答:“正是、正是。先生可知某要去往何處?”
高括仔細端看端看,故作高深,“唔,西方吧!”
“啊,高先生果然高人。”館陶牧詫異之餘,由衷讚道。
誰知高括呵呵一樂,自揭老底,“方才在外面見到金管家,他問我何時利於西行。所以,我就曉得了嘛!”話音剛落,秦王仰首哈哈大笑,一邊笑著,還不忘點指著高括說道:“先生真乃妙人!”
玩笑夠了,高括神情一肅,“說起來,西方大大利於小娘子。牧之此去,定能心想事成!”
聞言,館陶牧備受鼓舞,“有了高先生這句話,就像吃了顆定心丹。”
此去貴霜,館陶牧深怕有負玉姝所託。現在,有高括這神算口出吉言,館陶牧懸著的心放下大半。
“可但是……”高括拖長尾音,目中含笑在秦王和館陶牧臉上來回顧盼,吊足了他倆的胃口。
尤其是館陶牧,剛剛彎起的眉眼驟然一垮,緊張的問道:“可但是,如何?”
秦王怕就怕是對玉姝身體有何損傷,神態凝重,沉聲說道:“高先生但講無妨。”言下之意,他已經做好承受的準備。
“可但是,於小娘子有利,就對郡主有害。”
館陶牧和秦王二人同時長舒一口氣。
安義郡主對館陶牧來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她好不好,與館陶家半分關係也無。
秦王蹙起眉頭,忍不住追問一句,“先生可否細細道來?”
這個嘛……
高括有意無意瞟了館陶牧一眼。館陶牧最是圓滑,忙起身對秦王說道:“某要去棠梨小築向小娘子稟明一切。不打擾王爺與先生傾談。”轉而看向高括,“待某回返,請先生暢飲龍膏酒。”
高括愛龍膏,聽了馬上眉開眼笑,“牧之,這月十七宜遠行。”
館陶牧明白高括並非玩笑話,而是卜筮得出的結果。必然是對小娘子,對館陶氏都大有助益的吉日。趕忙拱手言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