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疑惑著瞟了眼站在玉姝身後的蓮童,“小娘子,您是說……”
玉姝頜首,“你先教兩天,看看蓮童是不是習武的材料,若不是就彆強求。”
比起鬨阿豹,教人武藝絕對是美差。老包痛痛快快答應了。
銀釧從旁用胳膊肘杵了杵蓮童,蓮童會意,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蓮童這一拜,老包有些不知所措,忙攙扶他起來。蓮童站起身,仰頭看著老包。四十來歲的漢子,肌肉結實,往那一戳高山似的,光是瞧著就讓人覺得踏實。蓮童再看看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緊抿著嘴唇,暗暗發誓,一定好好練,長大了要跟師父一樣。不由得豪氣頓生。
正事辦完,玉姝把阿豹交給銀釧,一指變文,“那個給我看看。”
老包雙手奉上,玉姝接過,一目十行粗粗翻看。老包在旁講解,“趙矜乃是故太子之女,頗有才名。可惜了,攤上個狠毒的親孃,搞得如斯下場,當真可憐。”
玉姝吸了吸鼻子,豈止可憐,還很可悲。攥緊變文回到西廂,玉姝細細從頭再看一遍,其中並沒有詳述趙矜右臂因何而殘,反而含沙射影的將一切都歸罪於柳媞。
事實確是如此,玉姝卻覺得不大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再深究,把金釧喚進來,低聲吩咐幾句。
金釧面有難色,“小娘子,這樣怕是不好吧?”
“不就是去成衣鋪子買幾件男裝回來嗎?有什麼難的?”玉姝板起臉孔,“我的話你不聽?”
小娘子是王爺嫡女,哪能跟市井兒似得,穿男子衣服招搖過市。
金釧額頭冷汗冒了出來,“小娘子息怒,不是婢子不聽,而是不合規矩。”
主子犯錯,婢子遭殃。金釧心裡一通哀嚎。王爺要知道她不但不規勸,反而同著小娘子胡鬧,是要罰的。
玉姝淡淡說道:“嗯,那我自己去吧。”
唉,小娘子這是鐵了心了!
金釧苦著臉,不情不願說一句:“婢子這就去辦。”拿了錢叫上茯苓一起有個參謀。
京都皇城。秋水宮。
天未亮,趙昕就要起身梳洗,去往崇文館。未等趙昕離開床榻,祚俢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殿下……”朦朧未醒的人兒,喑啞迂迴輕聲喚著,好似奶貓的爪兒撓在趙昕心尖,癢癢酥酥。
趙昕含笑,一手拈起衣角輕輕從祚俢掌中抽離,一手握住祚俢的手塞進被子裡,柔聲道:“仔細著涼。”
祚俢綠眸微眯,在被窩裡反拽住趙昕小指,晃晃悠悠,依依不捨,“殿下何時歸來。”
趙昕又再坐下,撫上祚俢白皙光潔的額頭,語調柔緩幾分,“唔,我要去長春宮陪母后用午膳。下晝,下晝回來我教你寫字。你多睡一會兒。”手指滑至祚俢粉潤唇珠,徘徊不去,“我先教你寫祚俢二字,如何?”
祚俢雙頰緋紅,低聲應了。
趙昕一走,秋水宮裡便了無生氣。祚俢難再安睡,又不願起,靜靜躺著想心事。他阿孃是胡姬,千里迢迢來在南齊同鄉開的酒肆裡謀生。
能去胡姬酒肆飲酒的多是貴族子弟,文人墨客。
才子佳人,共赴白首才叫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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