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東拉西扯!”老者鬥篷下的臉色都尷尬的黑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比喻的有點不合場景:“我只問你,你到底要不要活?”
“是人都不想死!”夕月聳聳肩,無畏大道,隨機眸子一抖:“前輩,我怎麼感覺,您似乎很想放我一條生路,您和我可否有舊,或是和我神風門先輩有舊?”
夕月從對方的態度中,隱約抓住了什麼,因為若是真心為敵,憑借她這般言語和態度,任何一個涅槃境九重強者,都該失去耐心,直接下殺手了。
老者竟然一時沉默了下來,良久才道:“知道了對你沒好處,你只需要回答我便可,記住,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是生是死你自己拿捏準了!”
“我突然不想回答了,不過前輩若是能讓我一睹真容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夕月鐵了心不會丟下葉心逃命,這般言道不過是繼續拖延時間。
老者卻似乎真的信了,又沉默幾息,似在做著掙紮和計較。
“好,看過之後別後悔!”老者似乎對瞳大人的耐心很是在意,並未敢掙紮太久,便帶著一絲決然狠心應了下來。
夕月也是一楞,木納的看著那鬥篷,一點一點從頭上脫落到了脖頸位置。
“嗯?”看著這張面容,夕月的心髒狠狠一顫,彷彿停止了跳動,一口呼吸倒進去,卡在喉嚨間難以吐出,眸子便被愈發撐大起來,幾乎要跳落。
“父親!”
夕月的腦子瞬間空白一片,眼前這張面容與她記憶中的父親如初一則,唯獨顯得更加滄桑、蒼老了一些,但絕對沒有陌生,那眼神中泛動著失望與絲絲憐愛,已經肯定了一切。
“您不是大限將至,已經進入禁地風xue中坐化了嗎?”不待老者答話,夕月繼續追問道:“您既然還活著……難道真的在禁地中得到了突破,又延續了壽命嗎?不過算起來不對啊,您依舊沒有達到聖境層次,從涅槃境八重突破到九重,頂多也只能延續兩百年壽元,這多出來的四百年您是怎麼……”
夕月難以抑制激動,都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了,但種種疑慮和不可思議的質問,相信這老者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只是他明顯不願作答:“世界之大非你能想象,許多奇跡還是存在的,若你肯投靠瞳大人,自然會接觸到全新的高度,也就會明白一切了。”
“不!”意料之外,見到了老者真容後,夕月竟還是果斷的拒絕了:“什麼瞳大人我不稀罕,我只問您,既然還活著,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曾回神風門,你可知女兒和所有風家的人,有多想您,六百年前您大限將至,進入風xue深處尋找最後的契機,從此音信全無,所有人都當您死了,這個沉痛的打擊折磨了我們多久,但現在我才知道,你才是那個不負責任無情無義的人,你不配為人師表,更不配做一個父親,我恨你……”
夕月沉痛的嘶吼,讓老者心中一凝,久久無語。
“我承認我自私,但若不是瞳大人出手,我便真的死在風xue深處了。是瞳大人帶我接觸和重新認知了這個世界,有些事你不會懂的,我這樣做歸根結底也是為了你們好,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將來你們會理解的!”
“不過我也很意外,你竟然比為父還強,只用了我半生的時間就達到了我曾經的高度,你已經有資格得到瞳大人的親睞,隨我一起吧,這樣對神風門的未來更有利。”
“你我皆是神風門上代門主,若是一起投靠他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你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會答應!”夕月態度堅決,絲毫不留其他商量的餘地。
“糊塗,瞳大人耐心有限,今日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了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別冥頑不靈,像沐府劍門那群老頑固都已經歸順了,你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夕月父親目露一絲焦急,不小心說漏了嘴。
“什麼!”夕月一驚:“難不成沐府劍門也有先祖在你所謂的瞳大人手下,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可能說動那群高傲的煉器大師吧!”
“不錯,那位大人正是數千年來唯一的聖器,流光的主要煉制者,也是那一代的木府族長,比我輩分還高,但追隨瞳大人依然是他的榮幸,你隨我走吧,絕不會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