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長老,請您退下吧,夕月我親自來處理!”
一道聲影,幾乎是同時出現,強行穿插到了夕月和雲華老婦的戰場中。
“涅槃境九重!”夕月狠狠震驚了下,這位神秘的鬥篷人,竟然藏著這麼高深的修為,簡直是生死存亡的一大變數,也只有這種強者才有能力隱匿住,讓他們一直沒有感受到。
“原來是風大人,那老婦就不獻醜了,這夕月雖然修為跌落了,可骨子裡的境界畢竟是涅槃境八重,我短時間內還真奈何不了她,若不小心反被她傷了就貽笑大方了!”雲華並未遲疑,反而很識趣的退落到了地面,只是走前留給夕月的眼神過於玩味,讓人費解。
“你是什麼人?”夕月萬分警惕盯著這人,鬥篷之下的恐怖實力,就算是她完勝時期也沒兩分勝算,況且是如今,若這人真心要下殺手,剛才上來時直接一擊便可完成。
所以她連逃命的機會都不會有,自然無需慌亂和急走,那都是徒勞。
“神風門的後人裡,能如你這般冷靜沉著的倒是少有,你很不錯!”鬥篷下的老者竟然認識夕月,還隱晦道出了她的來歷。
卻不待夕月震驚,他又言道:“只可惜,你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男人,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結果還是什麼都沒得到,你不僅辜負了宗門先輩的期望,也辜負了宗門內你的後輩,明明有家,卻執意做了幾十年散修,更是莫名消失幾百年修為大跌,真是令我失望至極!”
夕月心神狠顫,不住的踉蹌退後了兩步。這老者說的話字字珠璣,都是她內心最深沉和痛苦的秘密與糾結。她有遺憾也有虧欠自責,卻已經回不了頭。不可能去彌補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夕月緊張的握著雙拳,肅然咬起嘴唇。像個欲哭無淚的小姑娘。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老者鬥篷下沒有絲毫情緒可言,卻明顯遲疑了兩息才道:“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歸順瞳大人活著就此離開,可活;如若不然,任何選擇都是死路一條。”
“瞳大人?”夕月不認識,但隱隱能聽出來,鬥篷強者身後還有更強的存在。而且和葉心是處於對立面上的,這是要逼迫他們立刻表態,生死全在自己的一句話裡。
空前強大的壓力直逼夕月心頭,但她倔強的朝著城頭那邊看了過去,葉心正和杜千歡近身廝殺,兩人皆是火力全開,完全超出了尋常涅槃境二重之間的對戰,激烈非凡才是真正的焦點。
“他還是那麼有魅力,雖然現在年輕了不少,可那份執著和專情依然不改。”夕月莫名露出一抹恬靜的笑。笑容之中滿是羨慕:“可惜,他是為了別的女人在拼命,我沒有這種機會啊!”
“知道就好。犯不著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繼續折磨自己!”鬥篷下的人,語氣中難得帶上了一縷憐憫。
夕月卻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他執著,我何嘗不是,既然執著於愛,便不一定要能夠擁有,他已經輪回做了一個年輕人,縱然不記得我,他也還是他,在我眼中依舊不變。我老了。已註定錯過了和他的最後一點可能,但我的心不變。我得不到卻可以成全,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讓他快樂,讓他可以和心愛的人繼續美滿下去!”
“白痴、笨蛋、愚蠢!”鬥篷下的人,忽然很是憤怒,像一個恨鐵不成鋼的長輩,一連怒罵了三個詞彙,雙手都忍不住捏成了拳頭,對夕月的無藥可救火得不行。
“前輩又何必如此,您是局外人,要殺我動手便是,不必露出這種憐憫和教訓的姿態,這樣只會證明您不懂感情,您才是個可憐人!”夕月很灑脫,彷彿說這話,能拖延住這個強大的老者多一息,她都很滿足。
“我不懂愛……”鬥篷下的身體輕輕波動了下:“或許吧,但我自認,至少還懂情,不然我豈會來此和你廢話,你呢,你的親情和友情呢,真要為了自己的一念固執,搭上和你同來的所有人的性命,甚至不惜讓神風門也被瞳大人記恨上嗎?”
“不,我只是代表我個人,與旁人無關。”夕月眸子深處傳來一陣顧慮,慌忙言道。
“哼,這話可不是你說了算,敵人怎麼看你永遠阻擋不了,就例如一個好人無意殺了一個惡人,那個惡人的朋友卻要來滅他滿門,你絕對那個好人跳出來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真的沒事了?”老者嗤笑一聲,這個比喻很粗俗,但的確易懂簡潔。
“你是在說,你們代表壞人?”夕月反而一概肅然,掩嘴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