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褚歡妍喝得高興,似乎有了醉意,搖搖晃晃由丫鬟們扶著回屋去了,飛天貓眼裡閃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他剛想縱身躍下,潛到褚歡妍的屋裡,就覺空中一陣怪風撲來,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不好!”
飛天貓心下一驚,他忘了這褚家小姐養著一隻兇惡的鷹隼,平時雖然見不到,但只要有陌生人靠近,它就會非常警惕,更別說,現在夜深人靜有人要潛入它主人的屋裡。
眼看泰森作勢就要撲了下來,飛天貓稍一運氣,將內力聚集在腳上,三步並作兩步,沿著屋脊飛快地跑走了。
飛天貓倒不是害怕這鷹隼,打不過這鷹隼,只是,他不想被人發現,也不想讓人察覺他的意圖,他只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褚歡妍,他對這個女子甚是感興趣。
泰森撲稜著翅膀在褚歡妍屋頂盤旋,也沒有追趕的意思,過了一陣,發現警報解除,便收了翅膀,重又站在了褚歡妍屋頂的飛簷上。
第二日一早,林陌塵剛剛起身,思雨思露便親自端著水盆進來了,這兩姐妹穿著一身半舊的素色衣裙,都沒有化妝,素著的臉上還可清晰見到紅腫。
伺候完林陌塵洗漱,思露便像往常一樣很自然地去給林陌塵更衣,思雨則端著他要穿戴的衣服首飾上來。
可正在這時,林陌塵忽然想到褚歡妍跟他說的什麼專什麼屬什麼模特的事情,便下意識地一激靈,揮手擋開了思露,
思露疑惑地看著林陌塵,嬌怯道:
“大將軍……怎……怎麼了?”
林陌塵嘆了口氣,應了聲:
“唉!下去罷,我自己來。”
思雨思露一晚上候在林陌塵屋外,見他輾轉反側一夜,直到天亮才稍稍安穩睡去,自是心知肚明,大將軍定是為了那個褚歡妍夜不能寐。
二人雖然心裡憋屈,也不敢多話,只得唯唯退了出去。
林陌塵將思雨端來的衣裳穿戴好,忽然想起今天要陪父親和晉王去獵場打獵,於是走到箱櫃前,開啟櫃門,想找一條馬褲換上。
櫃子裡除了他的衣袍,還有褚歡妍換下來的紅嫁衣,林陌塵想起,在黃皋營中第一次見到褚歡妍的時候,她也是穿著鮮紅的嫁衣,騎著馬,英姿勃勃,美豔絕倫,讓他心動不已。
林陌塵輕撫了一下嫁衣,就好像在撫摸著褚歡妍輕柔的身體,這時,就見嫁衣的袖子裡骨碌碌掉出一個荷包來,正好落下他的腳邊。
他拾起荷包,正是他在平州城送給褚歡妍的那個繡著林舸兩字的荷包,當時也正是因為“林舸”這兩字,才讓他和褚歡妍之間多了一份默契。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也只有他們倆才懂得其中的涵義。
林陌塵知道,褚歡妍心裡一直住著另外一個叫林舸的人,是她的至親,至友,至愛,也正因為如此,褚歡妍出嫁那天才把繡著林舸倆字的荷包帶在身上,並死死拽在手裡整整一天。
林陌塵把荷包拿在手上,感覺這荷包跟原來好似有些不同,細細一打量,這才發現,原來,舸字的下面多出了兩個小字,正是“陌塵”兩字,不過跟原來繡的相比,七扭八扭,歪歪斜斜,一看便知是出自褚歡妍之手。
林陌塵不禁啞然失笑,一邊笑一邊又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幾乎落下淚來。
終於,在妍兒的心裡,“陌塵”和“林舸”有了同樣的位置。
林陌塵只覺得心裡被深深觸動,一股暖流湧了上來,此刻,他忽然非常熱切地想見到褚歡妍,想擁她入懷,想對她傾訴這一夜的思念。
他壓根也不再想去管兩人是不是剛剛吵完架心裡還存著芥蒂,披上衣袍,也顧不得繫好腰帶,便急匆匆跑出了門,直奔後院而去。
身後,思雨思露喚道:
“將軍,大將軍,早膳……早膳還未用呢!”
邱硯也在後邊一邊追趕一邊大喊:
“大將軍,等等我,劍,您的劍。”
……
此時,後院裡,褚歡妍因昨夜喝得有點大,一覺睡到大天亮,剛剛起身,梳洗完畢,正在院子裡給泰森餵食。
見林陌塵匆匆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個荷包,一見到她便站定下來,痴痴看著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