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母看著南契兒直勾勾的過來,也沒有避,果不其然,銀發老人再一次阻止了南契兒的進攻,“陳姨,你要護著這個叛徒嗎。”
柺杖重重的朝著地上一擱,陳姨淡淡道,“十八年前的事,都是你南契兒說的,老婆子很想聽一聽另外一個當事人的說法。”
“叛徒的說法有什麼好聽的。”南契兒不滿道,“我今天要清理門戶。”
“我怎麼就成叛徒了,我是貪戀富貴,進了皇子府做了側妃,還是慫恿前四皇子造反,最後陰謀敗露,對同胞姐姐狠下殺手,又施加詛咒。”商母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無比冷寂。
李暄聽到詛咒兩個字,眸光沉了沉,桑桑懷疑的看過去,時至今日,她是不相信李暄身上會有什麼詛咒,上輩子皇室是很凋零,可一直到她都活第二次了,李暄都活的好好的。
“南藤兒,你說什麼。”陳姨偏頭,冷冷的望著她。
她剛說完,下面就有族人哄道,“這不都是你幹的嗎?”
“哈哈。”商母自嘲的笑了兩下,惡狠狠的盯著南契兒, “我唯一的錯誤就是,太過相信她,把毒狼當做貓。”
“你不要血口噴人,證據呢。”南契兒對著祭臺下面的族人道,“我南契兒做事,問心無愧,馬上就是良時了,我們不能誤了祭祀的時辰。”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商母冷聲道,“時至今日,你都還沒有放棄你的春秋大夢,如今大安鬧的沸沸揚揚的前四皇子遺孤李偌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到是對侍月族夠忠心,拿著族人的供養去謀反。”
“什麼?”族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閃過茫然,侍月族雖然避世而居,但並不代表和大安沒有牽扯,畢竟有些生活用品還需要出山採購,這也是每一任大祭司都要出山歷練的原因。
十八年前,出去的是南藤兒和南契兒,回來的卻只有南契兒,她說南藤兒因為愛慕虛榮,嫁給了謀反的皇子而死,難道這一切都是南契兒的謊話。
“不用著急否認,我們可以用試親蠱一試,看看你有沒有血脈在,既然你南契兒冰清玉潔從未嫁人,恐怕也不會在乎這小小的蠱。” 商母望著她,冷漠的臉上難道出現了一點笑意。
“你。”南契兒惡狠狠的望著她,商母又說,“為了自證清白,我也願意當著族人的面種下試親蠱。”
此話一出,剛剛本來還兩頭彷徨的族人們點點頭,陳姨朝著一個壯年男子看去,幾乎是片刻,他就跑了回來, “我把試親蠱拿回來了。”
這些年,侍月族的蠱蟲也越來越難養,不過很多時候,大家也只把這當做一個消遣,他們又不爭名奪利,養那麼多的蠱有什麼用,浪費時間,還不如多曬一點太陽,悠閑的過日子,也只有這些年,族裡面新生的小孩不僅少,更是有各種的問題,他們的臉上才多了愁緒。
“我相信大祭司。”見此情景,又有幾個男人喊道,“我們怎麼能這樣汙衊大祭司。”
桑桑看向那個說話的人,那幾個人正好是綁架自己和李嫻的人。
“什麼汙衊,不過是讓你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罷了。”商母冷冷的說到,“或許你們是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 ,一起狼狽為奸。”
“你。”男人道。
“好了,把蠱給我拿來。 ”陳姨朝著拿蠱的男人的伸出手,“你們也不要說誤了祭祀時辰的這種話,連侍月族的事都沒有處理好,怎麼有臉面向祖先禱告。”
陳姨是侍月族裡最德高望重的那一批人,她這樣說,下面的附和聲漸漸大了。
”是這樣。”
“南契兒,南藤兒說的對 ,當年的事情,我們都聽你的一面之詞,為什麼你的是真的,南藤兒的是假的。”有一身形彪悍的一個族人說道。
南契兒銀牙暗咬,恨不得宰了他,商母看著這個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陳姨已經直接拿著試親蠱放在了商母的手腕上,試親蠱能試驗是否有親人在,若是變紅,就表示有血脈在人間,能感應到。
看著南契兒指尖的蠱蟲開始變色,一群人俱都震驚的瞪大了眼。
“十八年前,你想殺人滅口,可惜我命大,未能讓你得逞。”商母站在祭臺上, “只是我被你害得身中劇毒,花了十來年的時間才治好,而老影山的陣法又重新改換 ,我未能參透,才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
十八年了,南契兒早就以為南藤兒死了,沒有想到今日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她恨不得殺了她。
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又怎麼樣,她只是想幫助自己的四郎得到心愛的東西,可惜李旦和燕王狼狽為奸,將四郎害得那麼慘,他們以為他們勝利了嗎,不,她的詛咒會報應在皇室裡,誰讓他們搶了四郎的東西,搶了她兒子應該有的尊榮。
“我輸了。”南契兒譏嘲地笑了下,話音剛落,眾人的眼前閃過濃濃的灰色煙霧,陳姨立刻反應過來,“立刻追。”
族人們都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尊敬了十餘年的大祭司,既然是這種不恥之人,一部分人心裡頓時恨得牙癢癢。
可惜,侍月族的人並不擅武術,南契兒的武術一流,在加上極為瞭解地形,一時之間,他們沒有抓到她。
親眼目睹了這場變故,桑桑忍不住扯了扯李暄的衣角,“暄表哥,我們接下來要去救那群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