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騰嘆口氣,先是把五彩雲樓怎麼好怎麼好詳細地描繪了一遍,他的口齒本就有些不清楚,如今因為緊張,所以高歌根本沒有聽出來那雲樓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朱騰說了一陣,感覺氣氛比較融洽了,於是話鋒一轉。
“白前輩那麼高的身份,那麼深的修為,更是為了你才收拾那姓陳的道士,結果你倒好,一言不就走了,這個對白前輩真是不夠尊重!”
高歌沒有說話,饒有興致地看著朱騰。
朱騰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道門子弟是什麼做派,你比我清楚,白前輩是不是過分你也比我清楚。要知道,白前輩為了你那可真是收斂了不少!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實在是陳道士無禮在先,仗著自己是八宗的巡查使就目中無人,若不是白前輩實力夠硬,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咱們呢……”
朱騰話沒說完,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褚香楠一下子跳進來,指著朱騰的鼻子一頓臭罵:“你個不要臉的小道士,為了一點靈石法器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吧?白宋收斂?你哪隻眼睛看到她收斂了?今日那陳道士的確是有些無禮,但白宋呢?更是不遑多讓啊,言語無忌,行事咄咄逼人,而且藉著自家長輩的威勢對道友予取予求,那行徑簡直令人指……而且,她指桑罵槐誰人看不出?她不就是想跟我宇文師妹炫耀自家的勢力嗎?”
小道士畢竟跟凡人相去不遠,思維與情感與凡人更是一脈相承。朱騰不得不承認褚香楠的話並非毫無道理。
白家的道士確實太霸道了,而白宋的醉翁之意也不在酒,若說她沒有針對宇文梨,朱騰也是不信的。
褚南朝罵了一陣,童勝傑也沖進來罵了一陣。
朱騰可以看見不遠處褚南朝、李側銘以及肖劍容幾個小道士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等對方罵得差不多了,朱騰這才長出一口氣,分辨道:“就算白前輩今日行事過分了一些,但這畢竟是天念門的地方,作為地主氣焰盛大一些情有可原。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座的各位行事也難免有不周的時候。道士是萬千界域之主,行事自然無所顧忌,在進入金丹九重天之前,驕縱的情緒或多或少都會影響自己,誰也不例外……”
“胡言亂語!休要替她遮掩!咱們道門可是最講規矩的地方,體面的道士哪個不是對道友彬彬有禮?你以為道教是外門修真嗎?動不動就講打講殺?簡直成何體統!像他們白家可真是道門的敗類!”褚香楠越說越激動。
朱騰臉色轉陰,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褚家就沒做過仗勢淩人的事?你沒做過?外面那鬼頭鬼腦的小道士沒做過?”
一句話堵住了褚香楠的嘴。
褚家在天數門和神器門的行事跟白家相比就算好些,恐怕也有限得很。道士不斷地維護自己的心境,想讓自己平和。但是朱騰說得對,就算是修入了金丹九重天的大道士,也難免嗔怪,更莫說金丹六重天以下的道士,甚至只是練氣期的道士。
朱騰勝了一仗,一扭頭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宇文梨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褚家的事我不管,但白家行事那般肆無忌顧,若有一天白宋欺淩的人是我呢?”
“這……應該……不會吧……”朱騰語無倫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