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年,她現在已經33了,在監獄這樣的地方待上十年,蒼老的速度肯定更快,到時候她已經人老珠黃,美麗不再,又有了這樣的前科,哪個公司還會再找她?還會有哪個男人會要她?
法官話說到一半,她突然笑了出來,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仰頭縱聲大笑。
法官不得不停下,敲了敲法槌,警示她安靜,她這才停止了笑聲。
宣判結束,獄警壓著喬莞玥準備離開,就在轉身的時候,喬莞玥就正好看見了坐在了旁聽席中的陸景瓷。
她先是一怔,然後突然掙紮了一起來,瘋了似的撲騰,沖著陸景瓷的方向嘶吼道:“陸景瓷,陸景瓷!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有本事你就別躲在下面,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是死,我也會化作厲鬼纏著你,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所安寧的!陸景瓷!”
獄警用力的拉著她,不讓她掙脫,陸景瓷坐在下面,卻是安如山,她十分平靜的與她對視著,然後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見狀,喬莞玥更加瘋了一般的撲騰,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將陸景瓷撕成碎片:“陸景瓷,陸景瓷!”
最終,喬莞玥是在獄警的拉扯中離開了法庭,現場好多人還時不時的往陸景瓷那邊看,既然已經有了結果,她也沒有再多逗留,拿著東西離開了。
回到醫院,此時傅紹廷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她一進病房,就看見傅紹廷正坐在病床上,聽見開門聲,看過來,見是她,頓時展顏一笑,道:“阿瓷,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陸景瓷莞爾應道,走到他身邊,問,“護士有沒有來找你去複健?”
“沒有,或許是什麼事耽擱了,你帶我過去吧。”他搖頭說道。
“好。”陸景瓷點頭,將輪椅推了過來。
傅紹廷掀開被子,陸景瓷連忙出手幫忙,雖然現在手腳的石膏已經拿掉了,但是終歸還還沒好,根本使不上力氣。
他整個人將重量壓在她身上,雙手環抱著她的腰,陸景瓷不由得朝著他看過去,有些無奈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傅紹廷看著她,理直氣壯道:“你是我老婆,所以我抱你是不需要理由。”
陸景瓷更無奈了:“放手,現在是要去複健,你能不能嚴肅一點兒!”
“好吧,我嚴肅!”他說著,忽然對著她的臉頰親了一下,然後這才放開她,坐上了輪椅,道,“走吧。”
陸景瓷抬手摸了摸臉頰上剛才被親的位置,然後靦腆一笑,但是很快又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道:“以後不準隨隨便便的吃我豆腐,我現在是你前妻,這個也是很嚴肅的關系在裡面。”
“我聽爺爺說,我失憶之前一直想要跟你複婚,你怎麼沒答應我?”他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她問,“我當初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那麼失望?”
聞言,陸景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別問了,總之不是什麼好多事。你要是非想知道,那就努力讓自己想起之前的事情吧!”
見她真的不願意提及,傅紹廷識相的閉上了嘴,他低下頭,若有所思,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陸景瓷見他這個樣子,以為是自己剛才語氣太重了,不由得試探的問道:“傅紹廷,你怎麼了?”
“我在想事。”他說,然後抬起頭,看向身後的陸景瓷,眼神清澈無垢,“我在想,無論是我之前做過什麼讓你生氣難過的事情,那都是曾經的我。但是從現在起,我不會再做會惹你生氣,讓你傷心的事情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我會好好待你的,阿瓷。”
這一番話,讓陸景瓷整個人一震,腳步驟然停了下來,低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驚訝於他會說出那樣的事情。
見她在發愣,傅紹廷伸出那隻健康的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然後一拉。
陸景瓷毫無防備被他這麼一扯,重心一時不穩,往前一躬身,下一秒貼上了一對冰涼涼又帶著絲絲暖意的唇。
她驟然又是一愣,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忘了該如何反應。
少頃,傅紹廷終於放開了她,眼神真摯的看著她,道:“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請你相信我,阿瓷。”
陸景瓷怔怔的看著他,自從傅紹廷失憶這一個月以來,她自己也有意識到,傅紹廷的性格相較之前,變化的不只只是開朗了,愛笑了,反而有點像,先在很流行的一個詞,忠犬。
即使他還是一副33歲的樣子,但是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完全不一樣,說話語氣行為方式,眼神也不在深沉,變得清澈無垢,她偶爾也會恍惚,用一種對待十幾歲青少年的語氣跟他說話,讓她有種回到十幾歲初戀時期的感覺,所以她這是被撩了嗎?
傅紹廷擰眉困惑的看著她,就在以為她又要不高興的時候,她卻微微點點頭,勾起唇角,應了一聲:“好。”
見狀,她也隨之勾唇,然後回身,道:“那走吧。”
複健並不需要什麼什麼高難度的事情,重複著同樣一個動作,他手腳都是要複健的,當初四肢只有一隻是完好,為了不影響之後的生活,都是需要進行每天的複健。
複健完畢後,醫生讓他不要用輪椅,然後自己扶著牆,嘗試著走回去,他已經複健了有一段時間了,直立行走已經沒有問題,只不夠還是需要藉助周圍的一些牆壁,扶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