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家酒肆出來時,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了,秋季的夜晚,除了幾家炊煙嫋嫋之外,更多的則是每家每戶之中,家人圍坐一桌,有有笑的吃著簡單的晚飯。
徐朔怕秋夜的寒風,吹著了心愛的人,於是在走過馬車邊時,從上面取了披風,才要為她圍上時,就被她反手給接著,披在了自己身上。
“戀兒,我不冷。”
“可是我怕冷呀,這樣,多好,呵呵”
她著,為他繫好了帶後,很快就鑽進了他的懷中,單手摟住了他的腰,隨後依偎在了他身旁。
看著自己懷中的美人,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徐朔的內心就又開始有那種,被羽毛撓著心肝的感覺。
左手輕輕籠住她腰間的同時,又手的手指,不斷的在掌心中撓著,想要把那種酥麻的感覺驅逐出去,可於是撓,那種感覺就越是明顯,尤其是鼻翼間還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戀兒,晚膳你打算吃什麼?”
他努力吞嚥著口水,壓抑著心裡的那份沖動,想要在她面前,盡量表現出一個男人該有的氣度,而不是隻發了情的野獸。
可念兒回握他腰間的大掌時,竟然還在他掌心中,用中指輕輕的撓了一下,腦中不知怎麼的在那刻,竟然看到她正在對自己拋媚眼,還了一句話。
“今晚吃我怎樣?”
瞬間,佯裝鎮定的徐朔就破了功,滿臉通紅到連耳根都潮熱起來,引得他是直搖頭。
“戀兒,你什麼?”
念兒看著他的雙眼,再瞧那漲紅了的臉,有些似笑非笑了起來,許久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後,才淡淡的笑著。
“我今晚我們吃餛飩,我知道這裡有個夜攤,餛飩可好吃了呢。”
“好。”
在確定念兒給的答案後,徐朔用手揉了揉眉心,他心裡也是清楚的,念兒是根本不可能對自己出這樣的話來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著今晚哪兒有點不太對勁。
相較于徐朔內心的不安,念兒就顯得完全沒有了心思,上次的事情已經夠糗了,所以她縱然也是感覺到哪兒有些不對勁,但也很快的否認了,認為自己是在疑神疑鬼。
從江家酒肆的路口拐了個彎,倆人在空蕩蕩的街上,走了一段路後,在唸兒的帶領下,他們轉進了一個弄堂,天黑風大,的弄堂之中,更是出陰寒之感。
那種從角落裡吹過來的風,彷彿能鑽透了人的衣服,往人的皮肉和骨頭縫裡跑,好在兩人除了外面的披風外,還是貼在一起走的,這樣一來,自帶的溫暖感,也能驅走了這不自然的寒冷。
“我的記憶最多,就是在這些弄堂裡,之前在江家,天冷要買東西,為了早點趕回去烤火,就長長在這些弄堂裡跑。重雲,你知道嗎,冬天時,走弄堂最討厭的是什麼?”
“嗯?”
“就知道你不會懂,是兩邊的冰稜!你可不知道,這弄堂就是夏天舒服,冬天的時候,簡直了,長長的冰稜那可是比筷還要長的,而且還又粗又尖,掉下來,砸到腦袋,那可不得了的。”
倆人就這樣,從弄堂的這頭,一步步的往裡走去,天黑弄堂深,等他倆走到中間的位置後,念兒算是徹底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了。
好在徐朔的視力,向來要比普通人好上許多,所以當念兒已經搞不清楚放心的時候,反而都是他帶起了路。
“以前你晚上也出來走過這條路麼?”
“之前出來都是帶燈籠的,而且這邊周圍都住著人家,所以還是比較安全的,不過今天我倒是忘了,對了,我帶了火折,我現在……”
“噓,別話,我能看見,咱們一會兒就能走出去了,把披風圍好,別被風給凍著了。”
念兒著,伸手就要從懷裡去掏火折,可徐朔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然後在她耳旁低聲的著話,隨即帶著她,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