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回答的簡單,但念兒理解的更簡單,沒有如果,多殘酷而現實的一句話呀,可為什麼,她在這會兒,又覺著能聽到這樣的話而感到高興呢?
“殿下,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去歇息了。”
念兒站起身來,冷冷的回了這麼一句後,緩緩的回了一個禮,隨後轉身就開始將椅挪到自己的位置上,全程都不再看他一眼。
徐朔整個人都愣了,回頭再想想,馬上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那個回答,好像是真的讓她誤會了!
伸手撓了撓自己的眉毛,這會兒是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的頭疼了,看來女人和男人的區別還是有的,最起碼話的時候,還是需要一切都清楚才好啊。
可她現在這個狀態,就算自己有心思想和她清楚,估計也不會想要理會自己了吧?
想到這裡後,本來還想開口再些什麼的徐朔,也覺著沒必要開口了,僅僅是尷尬的站起身來,走到念兒的書桌邊上,看著她整理字帖。
隨著她翻動字帖的動作中,他才發現,那上面所有的字,都似乎是重複著一段句。
側過身來,接著門口那微弱的燭光,打算看清楚,那上面究竟是寫的什麼,可念兒的動作更快,再他還沒有看清楚之前,就已經將那些字帖全部收好了。
而在他側身的時候,念兒也已經從這邊,站起身來,有行了一個禮,隨後直接披上了大氅,就快速的離開了教室。
一直都到那道倩影消失了,徐朔這才反應了過來,再看看這空蕩蕩的教室,以及那空蕩蕩的座位,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瞬間讓他覺著特別的無奈。
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呢?就非得這麼武斷的認為,自己對她,也是這麼冷酷無情的麼?
坐在了念兒的位置上,翻開了她剛剛整理的所有字帖,從一開始的三字經,到了中間,一張特別熟悉的字帖,那是他昨晚寫的,而從這之後的每一張,都是模仿著自己的筆跡,一張又一張。
指尖輕輕的輕撫著那些字,感受著她坐在這個位置,手執毛筆,雙眼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字。
她當時是在想著什麼呢?是否也會像自己一樣,想到昨天午後在湯室時的情景呢?
算了吧,估計想起來,也不是那麼好的事情,臉上那醜陋的傷痕,別扭的性格,還有當時的“見死不救”,哎,自己真的是好失敗啊!
再次整理好了她的字帖,起身離開時,拿起來自己的大氅,還沒來得及披身上時,他整個人又愣住了,雙眼定定的望向了她的位置。
大氅!沒錯,自己的大氅,就在剛才,她自己帶走了!
沒有自己的悄悄,沒有自己的提醒,更沒有自己的命令,她自己就把那件大氅穿上,然後帶走了。
“呵呵,這個愛鬧別扭的女人。”
飛鷹在教室門口等了許久,看到那個宮女,披著主大氅離開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嘴巴上著不要、不可能的女人,已經習慣了自家主了。
但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麼那女人都離開許久了,也沒等到自家主出來,這才剛想進去瞧瞧,就聽到了主在裡面大笑的聲音,看來也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吧。
“飛鷹,派人去秀女宮,把那個叫玲瓏的宮女帶出來,想辦法,那孩的命,本王要了。”
才想著應該沒事了,卻又聽到了主的傳喚,飛鷹頓了頓,隨後轉身離開,飛身進入了夜色之中。
猛虎看著飛鷹離開,這才進了教室,看著那已經幹燥了的鞋襪,整齊的疊放在火盆的邊上,隨口就咕噥了起來。
“哎,這女人就是這點好,什麼事情都能準備妥當。”
也就是這句話,又引來了徐朔的一個,等猛虎為自己披上大氅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踏著輕快的步,往外面去。
“羨慕?自己找去。”
獨留下猛虎覺著有些莫名其妙,聳了聳肩,低頭收好了主的鞋襪,然後滅掉火盆裡的那些餘火,吹滅了蠟燭之後,提上宮燈關門,等再出來時,自家主早沒了蹤跡。
念兒靠著月光的照明,腳下踩著細碎的雪霜,心翼翼的往寢殿走去。
直到人走到綠柳堤上,凜冽的寒風這才把自己的怒氣給吹散了一些,但到這會兒了,她才反應過來一些問題。
自己這是在氣?就因為人家的一句話?傻了吧,對方可是四皇,皇誒!憑什麼,和自己什麼關系都沒有,就要聽自己的請求?真是太自不量力了,還有臉賭氣!
雙手抓了抓大氅,整個人都傻了,剛剛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自己又穿出來了?哎,沖動是魔鬼,沖動是原罪啊!
“啊,張念,你個豬頭,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豬頭,腦裡都想什麼呢!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麼?你傻啊!豬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