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避開他那一掌的時候,我已經快速進入了思存境界,在蘇漢生做出進一步的動作之前,我踩出了逆罡。
逆走天罡,這道術法還是我當初在老黃家地宮對付影屍的時候悟出來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這些年,我已經將逆罡進行過幾次改良,現在有逆罡引來的星力已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現在蘇漢生體內充滿了精純陰氣,當我踩完整套逆罡的時候,巨大的星力頓時落在了他身上,頃刻間就將他身上的陰氣,連同和陰氣融合在一起的念力驅散得一絲不剩。
我松開了蘇漢生的手腕,在星力的壓制下,他從我的背上滑落,趴在地上好半天沒能起來。
逆罡帶來的星力對在場的其他人沒有影響,但星力所致,這些至少修行幾十年的老前輩們同樣能感應到星力場中夾帶的威勢。
當我反身將番天印撿起來的時候,壓在蘇漢生身上的星力也跟著散了。
我整理了一下火蠶絲布,番天印好像正在鬧情緒,我碰它的時候它還抖了兩抖,但隨後就安靜下來了。
蘇漢生從地上爬起來,我則將番天印重新系在腰帶上,隨後就靜靜看著他,等他發起下一輪攻勢。
如今我已經摸清了蘇漢生的手段,自信可以拿下這場切磋的勝利。
蘇漢生愣愣地看著我,過了好半天,他才朝我拱了拱手:“我輸了。”
這三個字一脫口,大堂裡頓時變得嘈雜起來,我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人在議論什麼,只是向蘇漢生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承讓。”
蘇漢生無奈地嘆了口氣:“左掌門處處留手,可我還是輸了。這次比試,蘇某輸得心服口服。”
在他說話的時候,張真人就在一旁沖著蘇漢生笑:“歲月不饒人啊。我想,如果在三十年前,蘇先生至少能和如今的左掌門鬥個旗鼓相當。”
蘇漢生沒說話,只是苦笑著搖頭。
這時候劉尚昂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他快速來到我身邊,湊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樑子已經被我們抓住了。道哥,你看……”
他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是默默地看著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沖他點了點頭:“先控制起來吧,我還有些話想問他。”
劉尚昂沒再說什麼,又快速鑽進了人群深處。
我朝蘇漢生拱了拱手,說道:“前輩,其實我也知道,你之所以站出來質疑我,絕對不是想破壞這次聚會,我想,也許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有人在您耳邊說起我的事,而且您聽到的,大多是一些壞話。”
蘇漢生愣了一下,隨後才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
張真人在一旁對他說:“蘇先生也是隱修多年,早就不再過問行當裡的事,對左掌門也是瞭解甚少,因此才受了別人的挑撥啊。”
我沉思了一會,最終還是將最關鍵的問題問了出來:“蘇前輩,之前一直在您面前說我壞話的人,是不是樑子?”
蘇漢生這次絲毫沒有猶豫,沖我點了點頭。
樑子果然是最後一個內鬼麼?說真的,即便事實擺在眼前,可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不管怎麼說,當初在龍王墓,是我和梁厚載將樑子救出來的,我以為,那時候的樑子,還是我們最初在二龍灣的河道口見到的那個樑子。
我在心裡長長嘆了口氣,隨後便朝著莊師兄揮了揮手:“莊師兄,現在所有內鬼都已經暴露了,讓組織上收網咖。”
莊師兄遠遠地回應我:“已經開始收網了。”
這時候曹天沖從人群裡站了出來,用帶著些質疑的語氣問張真人:“張真人,既然你們早就知道蘇先生是受人挑撥,為什麼不事先把話挑明瞭,還要讓他和左掌門切磋,萬一兩個人出了什麼閃失,那咱們豈不是要失去兩個重要的戰力?”
張真人笑了笑:“你現在也認為左掌門是‘重要戰力’了,可試想一下,如果左掌門沒有和蘇先生切磋,你會怎麼看他,在場的諸位會怎麼看他?我想,十全道人大概也沒想到,這次切磋的勝手是左掌門吧。”
說完,張真人環視著人群,對在場的人說:“諸位,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你們認為,左掌門太年輕,聲望和資歷都不足以駕馭在場的諸位。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左掌門雖說聲望、資歷不如各位,可誰敢說,他的道行也不如諸位,誰敢說,他的經驗不如諸位?”
張真人的語音彷彿有一種魔力,剛才還在議論的人都停了下來,將注意力放在了張真人這邊。
張真人接著說道:“想必大家都看明白了,左掌門雖然修行不過十幾年,可論修為,在場的諸位恐怕沒有人能壓過他吧?你們想一想,如果咱們這次的對手不是十全道人,而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左掌門,就算集各大宗門之力,又有誰能說,咱們有十成的把握能製得住他?你們別忘了,左掌門和蘇先生此番交手,還沒有催動番天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