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
剛才落水的時候,劉尚昂的面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這裡靠著地河,空氣比較清新,氧氣含量也更高一些,我看他說話和呼吸都不受影響了,於是也摘下了面罩,對他說:“你那邊有沒有準備保暖用的東西?”
劉尚昂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將揹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又將那些被壓碎、泡透的東西一個個拿了出去,最後他拿出了一個半透明的塑膠袋。
我朝他揚了揚下巴:“這是什麼?”
劉尚昂沖我笑了笑:“特製暖寶寶。”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裡拿出了一些膏藥似的東西,將它們貼在了梁厚載身上。
我站起身來,朝著頭頂上看了看。
目光的所及的地方只能看到那些不斷飄動的七彩光紗,它們看起來異常的輕柔,如果不是我剛才從從中穿過,我真的會認為那就是一大張發光的浮紗。
邪屍沒有追過來,是彩光擋住了它們,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有大股屍氣堆積在了彩光的另一邊。
跟蹤我們的人沒有下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彩光擋住了邪屍,而邪屍又擋住了他的腳步。
我知道那個人肯定是仁青,但不確定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也不確定頭上的彩光能擋住邪屍多久。
可現在厚載的情況很讓人心憂,我也的確不敢再讓他經受顛簸了。
劉尚昂也站了起來,他走到我跟前,小聲對我說:“道哥,我咋覺得載哥今天不太對頭呢?”
我皺著眉頭看向了劉尚昂:“你也有這種感覺?”
劉尚昂點頭:“我總覺得進了地洞以後,他幹什麼好像都慢一拍,就好像有股阻力在擋著他似的。”
我朝梁厚載那邊看了一眼,他的胸口規律地起伏著,似乎已沒有大礙。隨後我又沖劉尚昂點了點頭:“厚載今天確實不太正常。”
說完,我的視線又落在了竄流的河面上,沒再說話。
可劉尚昂又在一邊問我:“邪屍沒追過來?”
我搖頭:“沒有。”
劉尚昂:“後邊咱們咋辦,朝哪個方向走?”
我指了指地河下游:“朝著那個方向走,陰氣的源頭在那邊。”
劉尚昂:“道哥,你怎麼突然……”
我揮了揮手將他打斷:“瘦猴,你怎麼突然變這麼多話,你不知道下墓的時候不能多開口嗎,容易被邪氣入體。”
劉尚昂撓了撓後腦勺:“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打一進這地方開始,我就心神不寧的,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只是梁厚載,他也變得有點不正常了,雖說早年下墓的時候,劉尚昂也是特別愛說話,可這個毛病他早就改了,這些年,他在下墓的時候幾乎成了我們幾個人中最沉默寡言的一個,怎麼這會話嘮症又複發了呢?
我盯著劉尚昂看了一會,慢慢環抱起了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