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昂:“沒辦法判斷,你要跳……”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已經撤了黑水屍棺的炁場,一手抓著他,另一隻手抓著梁厚載,抬起腳來猛蹬一下石壁。
離我們最近的幾只邪屍在沖向我們的時候,我已經帶著梁厚載和劉尚昂飛離了石壁。
即便梁厚載沒有按下面罩上的按鈕,我也能聽到他現在的驚叫聲。
在這之後,我們開始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墜落。
嚴重的恐高症讓梁厚載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力,他在空中不斷揮動著手臂,好像這樣就能停止下墜似的,劉尚昂和我一起死死抓住梁厚載,保證他的身體在空中也是筆直的。
不考慮下方的水深,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如果身體和水面出現了大面積的接觸,那和直接摔在水泥地上也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必須穩住身形,只讓腳掌和水面接觸,如果水夠深,我們可以在幾乎不受因為傷害的情況下鑽入水中,如果水不夠深……那就是死路一條。
生死兩命,反正跳都跳了,現在後悔也沒用。
墜落的過程在我看來太過漫長了,我一直抬著頭,看著石壁上的邪屍離我們越來越遠,可一直沒有感覺到腳掌觸水。
下落的時間越長,我們三個的危險就越大。
直到那些浮動的七彩微光從我的腳下挪到了我的頭頂上,我終於感覺到腳下一柔,緊接著,我、劉尚昂、梁厚載,三個人同時紮入了水中。
萬幸,水很深。
入水以後,我立即展開了四肢,防止身子因阻力太小而沉得太深。
彩光照進了水中,讓我能看清很大一片區域,我看到梁厚載入水以後就開始胡亂晃動手臂,嘴裡還冒出了一大股氣泡,頓時感覺不妙,趕緊朝他那邊遊了過去。
水流比較急,梁厚載在上游,我在下游,我很難游到他身邊去,這時候劉尚昂從上游沖了過來,他先是伸出手臂,從梁厚載背後將梁厚載捲住,又朝我伸出了一條腿,示意我抓住他。
我抓住劉尚昂的腳腕,劉尚昂則快速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幹癟的氣囊,稍一擺弄,那個氣囊就在水中膨脹起來。
藉著那個碩大氣囊的浮力,我們很快回到了水面上,順著流動的河水朝著下游快速移動。
等水勢稍微緩了一些,我和劉尚昂一人拉著梁厚載的一根胳膊,慢慢遊到了岸邊。
河岸完全是由冰冷的岩石構成的,非常濕滑,我和劉尚昂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帶著梁厚載上岸。
厚載落水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屏住呼吸,此時已經處於溺水狀態。
劉尚昂立即清了清梁厚載的鼻口,我則用最快的速度解開了厚載的領子和腰帶,將他提起來,用膝蓋猛頂他的腹部,梁厚載當時就吐出了大量的河水。
好在他的情況不是太差,還沒到做心肺複蘇那一步,他就猛地一陣咳嗽,將肺裡的水嗆了出來。
等梁厚載差不多緩過來了,劉尚昂趕緊湊上來,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梁厚載,小心翼翼地問:“載哥,你現在感覺咋樣?”
梁厚載看了看劉尚昂,接著就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按說以梁厚載的狀態,嗆水醒過來以後就不應該再昏迷過去了,我翻開他的眼皮,在彩光的照耀下,厚載的瞳孔出現了不太明顯的聚縮。
劉尚昂看了看厚載的眼睛,又抬頭看向了我:“輕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