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確保每次吐水,都能讓火勢小一半,七口水吐完,草紙也燃盡了一半。
在這之後,我踩出一套重罡,梁厚載則拿出金包骨,開始施展巫術,從外界引來大炁。
我布陣鎮屍,他施法驅霧,天亮之前,這個村子就能恢複往日的平靜。
在我們兩個折騰的時候,吳林一直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兩個的舉動。
梁厚載施展的巫術耗時很長,我撿起了剩下的半瓶子水,來到了吳林身邊,吳林指了指梁厚載,問我:“他身上還有光,顏色和你的不一樣,但亮度差不多。”
我喝了一口水,還沒來得及說話,吳林又問我:“像你們這樣的人,多麼?”
我說:“很少,絕大部分人一輩子也不會碰上我們這個行當裡的人。”
吳林笑了笑:“看樣子,你們那個行當和我們這個行當一樣,對於普通人來說都特別隱蔽。”
我問他:“你不是殺手嗎?”
吳林反問我:“你以為殺手很常見嗎?”
我也不太清楚尋常人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不過我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碰上吳林這樣的專業殺手,想必大多數人一輩子也不會碰上他這種人吧。
沉默了一小會,我又開口問他:“你覺得次旦大巫這個人怎麼樣?”
吳林皺起了眉頭:“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
我撇了撇嘴:“隨口一問。”
吳林又短暫地沉默了片刻,而後開口道:“次旦大巫這個人,你可以說他是一個好人,也可以說他是個惡棍,就看你從哪個角度看待他了。”
我望向了吳林:“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林只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再好的人,也有其陰暗的一面。再惡毒的人,也有其善良的一面。”
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扔了手裡的煙,從高牆上一躍而下。
我目送吳林的背影進了高牆下的一座民宅,眉腳不由地抽搐了兩下。我覺得,這家夥好像話裡有話啊。
一個小時以後,梁厚載終於驅散了村子裡的大霧,他收起了金包骨,朝我這邊嘆了口氣:“那個地方果然有問題。”
他是說祭臺那邊有問題。
其實我剛才走重罡的時候就發現了,星力延伸到祭臺那邊以後,立刻被某種力量驅散了,雖說走重罡引來的星力很微弱,但那畢竟是星力,我還從沒見過什麼樣的力量能將星力驅散。
加上我這道星力可是用陣法加持過的,本來就十分穩固,如果不是受到外力影響,本可以保持七日不消散。
如今,整個村子幾乎都被星力覆蓋,只有祭臺那邊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真空區。
而在梁厚載將外界大炁引進來的時候,祭臺那邊再次形成了屏障,致使大炁根本無法從那個地方流通,害得梁厚載不得不改變了大炁進村時的流向。
但不管是我上次接近祭臺的時候還是現在,那裡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炁場,這讓我想起了仁青的骨鞭,上面明明有著大量的咒文,我卻感應不到任何念力和炁場。
這時梁厚載又問我:“道哥,你說……如果這地方真的有一座大墓,那座墓應該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