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羅菲巡視的時候,敏度也跟著嗎?”
“跟著,我們需要他來當翻譯。道哥,你說,這個所謂的‘四重空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無奈地搖頭:“連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更別說我了。對了,說起吳林,他身上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他沒有道行,沒有念力,卻能看到我身上的念力,不光是我,次旦大巫身上那邊微薄的念力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梁厚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會有這種人?他也是天生天眼嗎?”
“他沒有天眼。”
“那就怪了,”梁厚載也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個村子處處透著詭異,很多事都完全違背常理啊。”
我點了點,沒再說什麼,悶頭吃著飯。
吃完飯,已經是臨晨一點多了,離寅時還有兩個小時,我到土司的臥室裡看了看,這家夥睡得很熟,客廳的光線透過門縫打在他的臉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土司的臥室是四面封閉的,要想進去必須走正門,我特意囑咐劉尚昂一定要看好土司,絕對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劉尚昂沖我笑了笑,讓我放心。
仙兒和羅菲在收拾碗筷,我則拉上了梁厚載,來到了高牆附近。
緊挨高牆的民宅只有兩戶,此時夜深人靜,兩戶人家都已經熄燈就寢,其中也包括吳林和次旦大巫住的那間房子。
本來我還想找吳林詢問一些事情,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入睡了。
可當我來到高牆上的時候,卻發現吳林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抽著煙,他的視線一直望著天空,彷彿能看穿迷霧,一眼望見夜穹之上的月亮和星光。
光是聽腳步聲,吳林就知道來人是我,他的眼睛依舊望著天空,嘴上卻問:“你怎麼來了?”
高牆上還有四個人在巡邏,他們都是當地人,聽不懂漢語,我也就沒再顧忌什麼,直接問吳林:“你和仁青有過接觸嗎?”
吳林吐了嘴裡的煙屁股,沖我笑了笑:“你覺得呢?”
我說:“你一定和他很熟。”
吳林:“算不上熟。那家夥心術不正,雖說他和我一樣都是倖存者,但我很討厭他。”
我問他:“四重空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林朝我擺了擺手:“這不重要,既然你沒有領教過它的厲害,最好不要去了解它的本質,那樣對你沒有好處。”
我無法理解吳林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他也沒打算向我解釋什麼,只是說:“所有幸存者之間都有或多或少的心電感應,我有預感,仁青還會回來的。”
我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吳林朝我攤了攤手:“那我就不清楚了。”
說完,他又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默默地點燃,又對著迷霧籠罩的天空出起了神。
我和梁厚載在高牆上待了近兩個小時,直到手錶的時針過了三點整,我們才從牆垛下方找到了敏度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開始擺陣。
一小把青稞、七根白燭、村民身上的碎衣服、一瓶清水、一打用來代替紙錢的草紙。
我先在一半草紙中注入念力,並將它們混合著村民的碎衣服點燃,然後將七根白燭按照北鬥七星的星位擺好,在每根蠟燭附近撒一點點青稞,最後點燃剩下的一半草紙,並含一口清水,分七次將它吐在燃燒的草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