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昂將土司押回了臥室,我揉了揉太陽xue,有些疲憊地回到了一樓,梁厚載和羅菲在村子巡視了一遭,我下樓的時候他們正好進來,敏度也跟在他們後面進了屋。
梁厚載看到我不停地揉太陽xue,就問我:“怎麼愁成這樣?”
我問他們:“次旦大巫和吳林去哪了?”
羅菲回應我:“他們搬進了高牆附近的一幢房子,次旦大巫見到被仁青殘殺的那兩個人以後,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他是主動要求搬過去的,那裡離仁青住過的屋子很遠。”
我點了點頭,又對梁厚載說:“厚載,我現在總有一種……特別別扭的感覺,就跟吃錯藥了似的。”
梁厚載給自己到了一大杯水,然後就一臉疲憊地坐在了沙發上:“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我接著說:“你說,次旦大巫為什麼非要去發電廠不可呢,這件事我怎麼想都想不通。”
這邊我剛說完話,敏度就顯得有些緊張了:“你在懷疑次旦大巫?”
梁厚載接過了話茬:“他確實很可疑,你想想,如果不是他帶著道哥去了發電廠,仁青就沒有機會對同室的兩個人下黑手。”
敏度:“為什麼這麼說?”
梁厚載說:“我去看過那兩具屍,在他們的身上有少量的念力殘留,換句話說,仁青在抽出他們的骨頭之前,曾在他們施了某種術法。道哥是天生天眼,只要方圓十裡內有人施術,他立刻就能所有察覺,所以說,如果道哥當時在寶頂,仁青是沒有機會下手的。”
敏度說:“可左有道不是說,第一個被骨鞭襲擊的人就是次旦大巫嗎,後來它又偷襲了吳林,卻沒有偷襲左有道呀。”
梁厚載咂了咂舌:“確實,仁青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將道哥當成他的主要對手,這一點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可不管怎麼說,次旦大巫身上還是有疑點的,我建議你也不要完全信任他。”
敏度看著梁厚載,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猶豫,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扯開了話題:“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敏度說:“都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了,不過我們這可沒有糯米,梁厚載說也可以用青稞代替。”
我坐在沙發上,隨口應了聲“青稞也行”,隨後就閉上了眼。
太累了,我現在必須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寅時還要去高牆那邊布陣。
午夜十二點鐘,梁厚載將我叫醒,羅菲則靠在樓廊那邊招呼我上樓吃飯,而此時的敏度和倉嘉已經在一樓開了灶。
之前我就囑咐過敏度,讓他這幾天先不要上二樓,對於此,他表現得十分配合。
來到二樓,劉尚昂和仙兒已經準備好了碗筷,我朝土司的臥室那邊瞄了一眼,發現門外上了鎖。
我朝門口那邊揚了揚下巴,問劉尚昂:“又加了兩把鎖?”
劉尚昂點頭:“土司自己要求的,從今天下午開始,他就總擔心有人要殺他。”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仙兒遞來了碗筷,而梁厚載掀開了鍋蓋,布衣魚湯的香味立刻從鍋口蕩了出來,讓人不由地口齒生津。
梁厚載一邊給自己盛上魚湯,一邊對我說著:“今天下午我和羅菲在村子裡巡查的時候,順便查了查仁青的底細。”
“查到什麼了?”
梁厚載放下手裡的碗:“這家夥的確不是原住民,他和他父親都是從外面來的,聽村裡人說,仁青的父親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並不會說當地的語言,可仁青不一樣,自打他來到這裡的那天開始,就能用當地人語言進行正常交流,甚至於當地人常用的一些諺語他都會說。”
我用手指抵著額頭,稍作思考,而後對梁厚載說:“難道仁青和吳林一樣,也曾夢到過這個地方?”
梁厚載點頭:“確實是這樣,仁青曾對當地的村民說,他無數次夢到過這個地方,另外,在他剛來到這裡的事,還經常提到一個詞……”
我插嘴道:“四重空間?”
梁厚載:“吳林也說過這個詞彙嗎?”
我說:“不止一次說過,其實我一直有種感覺,吳林之所以到這裡來,好像是要尋找和他一樣的人,知道這個詞彙的人。”
梁厚載點了點頭:“聽村民說,仁青之所以來到這裡,起初也是為了尋找‘同伴’。而且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一直稱自己為‘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