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急促的“咯咯”聲,門板被我完全推開了。
第一隻邪屍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將黑水屍棺的炁場引到了青鋼劍上,翻轉劍身,一劍拍在了它的天靈蓋上。
和瓦阿對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些邪屍身上的屍氣主要就集中在百會xue附近,用帶有黑水屍棺炁場的青鋼劍去擊打它們的天靈蓋,可以讓它們的屍氣在最短時間內被化解幹淨。
天靈蓋被拍中以後,那隻邪屍也和瓦阿一樣,瞬間倒地,隨後整個身軀都像篩子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有了兩次成功的經驗,接下來的戰鬥就變得容易多了。
自從在老羌寨觸控了那塊怪異的銀錠以後,我對黑水屍棺炁場的調動可以說完全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我先將黑水屍棺的小部分炁場集中在手腕上,然後讓它們慢慢流向青鋼劍。
這些邪屍的炁場很弱,動作也非常緩慢,每當它們靠近我的時候,我就揮動青鋼劍,讓沉重的劍身精準地落在它們的天靈蓋上。
和青鋼劍接觸的那一瞬間,黑水屍棺的炁場就完全消化了屍氣,下一個瞬間,它們就倒在地上,開始劇烈地抽搐。
我留意到,離開隧道以後,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普通的民宅,在左側牆壁上掛著一些毛皮織成的衣帽,地上擺著幾雙草鞋和皮靴。
房間裡有深黃色的燈光,但我暫時還不知道光源在什麼地方。
和我預估的一樣,這裡一共有十隻邪屍,當最後一具邪屍倒下的時候,狹窄的玄關裡充滿了濃烈的腐臭味。
劉尚昂朝著樓梯那邊看了一眼,對我說:“房子裡好像沒有其他人。”
我點了點頭。
這棟房子是純木製的,在我們右手邊的位置有一條通往二層的樓梯,目光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傢俱,只是在樓梯旁邊立著一座石像,它的做工非常粗糙,就像是土著人隨便用鑿子雕出來的東西,所刻的好像是一個很胖的男人,他的肚子很大,手臂卻非常纖細。
木製的牆壁和地面上有大量幹涸的髒血,石像周圍也有血跡,但石像本身卻非常幹淨。
劉尚昂指了指樓梯,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朝樓梯上方看了一眼,二樓似乎沒有燈光,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一大片黑乎乎的影子。
我又仔細看了看一樓的情況,整個房間裡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就是鑲嵌在東牆頂端的一個黃色燈泡。
這裡有電、有燈,似乎也證明瞭,這個地方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樣完全與世隔絕。
劉尚昂收起狙擊槍,拔出手槍,裝好了消聲器。
從屍氣上判斷,我基本可以肯定,這裡應該沒有特別難對付的邪屍,劉尚昂的狙擊槍確實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我最後在房子裡掃視了一眼,發現除了連線隧道的那座石門之外,四面牆壁都是實心的,根本沒有其他出口。
我朝樓梯的頂端揚了揚下巴,隨後就邁著小心的步伐,登上了那段只有二十多級的木質階梯。
眼下這棟房子應該也有年頭了,用來搭建樓梯的木頭已經老化,我的腳踩在上面,梯面立刻被我壓住了一道弧度,並發出吱吱呀呀的擠壓聲。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二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是邪屍。
我感覺到,撞擊聲出現的地方有一股屍氣,同時還有另外一道屍炁場快速朝我們這邊靠近。
黑水屍棺的炁場還盤踞在我的手腕上,我將其中一縷炁場注入到青鋼劍上,停下了腳步。
一分鐘以後,一個身材纖瘦的邪屍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中,和之前我處理的邪屍一樣,它的眼中也沒有眼白,臉上青筋暴起,面板呈現出水泥一樣的灰色,頭發蓬鬆,像一根根硬草似的貼在腦門上。
因為臉上被青筋覆蓋,我也無法很好地辨認出它的五官,只能認出它生前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
它從樓梯頂端沖了下來,嘴裡還發出一陣幹啞的叫聲,它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氣息出不來,叫喊聲幾乎輕不可聞。
等它快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抬起了青鋼劍,用劍身拍在了它的天靈蓋上,在它倒下的時候,我單手將它抓住,拖著它一起向上走。
我擔心它從樓梯上跌落的聲音會將更多邪屍引過來。
房子裡的屍氣不算太強,但我能感覺到,出了這棟房子以後,屍氣的炁量就變得非常龐大,說明這個地方聚集了數量超乎想象的屍群。
一隻邪屍好對付,十隻二十隻我們也能輕易應付過來,可如果邪屍的數目太大,我除了走罡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可我一旦走罡,就會暴露行蹤。
如今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將瓦阿和這裡人煉成了活屍,同樣不知道那個人藏在什麼地方。
我拖著邪屍走出樓道口的時候,它已經停止了顫抖,屍體開始腐爛。
劉尚昂和梁厚載上來以後,就立刻找到了碰撞聲的源頭——那個陳放在角落裡的小櫃子。
梁厚載快速開啟了櫃門,就看到櫃子裡蜷縮著一隻邪屍,此時它正扭動著身子,想從櫃子裡出來,可那個櫃子實在太狹窄了,完全將它束縛在了裡面,任憑它怎樣扭動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