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字條的上方有很不整齊的撕痕,似乎是有人刻意撕掉了字條的上半部分。
這時候仙兒和羅菲也進來了,我就轉過頭去對大家說:“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暗道。”
一邊說著,我就將紙條遞給了羅菲,她和仙兒一起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然後就快速離開了屋子。
我們依然是分成三組,分頭尋找暗道,這樣能稍微快一些。
起初我還擔心敏度口中的暗道很可能根本不在這座山上,可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順利。
我們在山上搜了個遍,最後在瓦阿陳屍的那個小屋裡找到了暗道。
在房角的角落裡陳放著一口很大的紅木箱子,裡面堆滿了敏度和瓦阿的衣物,劉尚昂和梁厚載將箱子拖開以後,被箱子壓住的地面上赫然顯現出一個圓形的洞口,足夠一個人鑽行。
劉尚昂朝裡面打了打光,說洞口下方連著一個筆直延伸的人工隧道,兩米高、兩米寬,很長,一眼望不到頭。
我感應了一下,洞口中也有屍氣傳來,那股氣息,和瓦阿身上的氣息同出一轍。
這應該就是敏度口中的暗道了。
就在我和劉尚昂在洞口周圍折騰的時候,梁厚載在瓦阿的上衣口袋裡找到了被撕走的半張字條。
上面的內容和我猜的的一樣:“我必須離開了,如果你們來的時候這張紙條還在,那後面是一些模糊不清的文字),在大屋的最裡面有個紅木箱子,搬開那個箱子就能看到一條暗道。”
看不清的那段文字,是因為紙張被汗液浸透以後,融開了那一小片區域的墨水。
劉尚昂看了看梁厚載手中的字條,疑惑道:“這半張字條為什麼在瓦阿手上?”
對啊,為什麼這班半字條在瓦阿手上,而瓦阿又被煉成了活屍?
如果敏度在留下字條的時候被瓦阿發現,而瓦阿又打算阻止他留下這張字條,那他什麼不幹脆將整張字條毀掉,非要撕成兩半,將其中一半留在那個布滿灰塵的屋子裡,將另外一半帶在自己身上?
如果瓦阿沒有阻止敏度的打算,為什麼這半張字條在他身上,又是誰將敏度的紙條撕成了兩半?
是誰將瓦阿煉成了邪屍?敏度?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敏度,又會是誰?在字條上,敏度為什麼說他必須要離開了,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正想著這些事,梁厚載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進暗道嗎?”
“進!”
我應了一聲,接著就跳進了洞口,劉尚昂緊跟著我下來,然後是仙兒和羅菲,梁厚載殿後。
劉尚昂下來的時候,在隧道裡打了打光。
他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一個人工建造的四方形隧道,用來搭建道頂的石板已經很有年頭了,石磚的縫隙裡長出了大量植被,以至於這個原本有兩米寬的空間變得十分狹窄,我走在裡面,必須側著身子並稍稍彎腰。
仙兒很快拿出了狐火燈籠,在狐火的輝映下,我才看清這些“植被”其實都是一些粗壯的根系,可我沒記錯的話,在這個隧道的正上方,好像就是長滿草的小天山山頂,並沒有特別高大的樹木啊。
前方不斷有屍氣傳過來,我側了側臉,對後面的人說一聲“小心”,隨後就繼續向前走了。
隧道裡很安靜,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沒有其他雜音,屍氣很淡,就算劉尚昂身上沒有辟邪符護身,這樣的屍氣也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估測整條隧道的長度應該在兩公裡左右,我們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出口。
敏度留下的那張字條上說,過了暗道就能找到山門,而和隧道盡頭相連的,就是一扇厚重的石門。
兩塊兩米高的石質門板之間有一道兩指寬的縫隙,應該是上一撥途徑這裡的人沒有將它完全關閉。
門的另一側有亮光,透過縫隙,我還能看到有一些人影在對面晃來晃去,屍氣就是從他們身上傳過來的。
如果每一具邪屍身上的炁量都和瓦阿相當,按照門外傳來的炁量來推算,邪屍的數量應該在十個左右。
“瘦猴,換穿甲彈。”我看向劉尚昂,簡短地說道。
劉尚昂絲毫沒有遲疑,立即收起了手槍,拿出大狙,仙兒則在他身後問我:“不能走罡鎮屍麼?”
我擺了擺手:“沒必要,走罡引來的星力場太強,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仙兒:“狙擊槍的聲音不是也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麼?”
劉尚昂替我回應她:“穿甲彈是保護措施,除非道哥對付不了外面的東西,不然的話,我是不會開槍的。”
我沖仙兒點了點頭,仙兒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朝我抿了抿嘴唇。
我湊到石門前,單手壓住一扇門板,用力按了一下,門板稍稍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發出生澀的“咯咯”聲。
這陣不算太大的聲響驚動了外面的邪屍,透過門縫,我就看到它們成群結隊地湧了過來。
如果等它們全都湊過來,我就推不開這扇門了,趁著它們離石門還有一段距離,我踏出了弓步,左腳在前,右腳蹬在後面,腿、腰、背、肩、手同時發力,同時將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