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聰明,一下就護住了所有的要害。
我出劍直取要害的成功率很小,所以在它將自己保護起來的同時,我將視線挪到了它的主要兇器——那條粗壯的蛇尾。
來到蛇女跟前,我卯足了渾身力氣,一劍劈在了它的蛇尾上。
接著就是“吱——”的一聲慘叫。
那陣殺豬般的嚎叫聲實在不堪入耳,我的整個身子就像是過電了一樣,可手上的力氣絲毫不敢減弱,硬壓著青鋼劍,讓劍刃快速陷入蛇尾。
炸藥帶來的白光已經快速消退,梁厚載扔出了十幾張辟邪符,所有辟邪符在同一時間暴出火光,蛇女的慘叫在持續,它硬扛著火光來的不適扭動蛇尾,想要將我甩開。
我就跟著蛇尾擺動的幅度快速移動,拼盡全力壓著青鋼劍。
在火光開始減弱的時候,梁厚載扔出了最後十幾張辟邪符,待這一道火光在風壁上投下光影之前,青鋼劍終於從蛇尾的另一側劃出,蛇尾終於被斬斷了。
蛇尾一斷,蛇女頓時失去的重心,仰面倒在地上。
在倒地的一瞬,蛇女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了似的,哀嚎聲頓時弱了很多,我一感覺到腦海中的回鳴沒有那麼強了,就立即端著劍朝蛇女的脖子砍了過去。
可就在我看到蛇女那張臉的時候,心中卻突然竄出了一種極不好的感覺。
蛇女稍顯呆滯的眼神竟讓我心底猛地顫了幾顫,我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但在那一刻,我的直覺的確告訴我,最危險的時刻要來了。
同時我的經驗也告訴我,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收了青鋼劍,又用最快的速度後撤,一邊沖梁厚載和劉尚昂喊:“快撤,離她遠點!”
我剛退到梁厚載身邊,蛇女突然伸長的脖子,發出一陣比之前都要難聽的嚎叫聲。
之前它的叫聲一直非常尖銳,可這一次,尖銳之中還帶著幾分嗓門被撕裂時才有的粗糙,它徹底被我們激怒了。
現在梁厚載手上已經沒有辟邪符,劉尚昂的閃光炸藥也用完了。
蛇女一邊尖叫著,一邊試圖站起來,可它已經無法靠剩下的半截尾巴來支撐身體,只能匍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朝我們這邊爬。
它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我就覺得自己整個腦殼都要炸開了似的,鼻腔深處好像都在震。
我一邊後退,一邊摸出封魂符,朝著蛇女擲了過去。
梁厚載扔出辟邪符的時候,符籙總是會在蛇女的一米範圍內燃起火焰,可我剛剛扔出封魂符,眼看著符籙離蛇女還很遠卻蹭的一下燃了起來。
這一次從封魂符上燃起來的,是一捧淡綠色的光焰,非常明亮。可蛇女好像沒有受到這種火光的影響,依舊在地上奮力地爬行著。
沒等封魂符完全燒成灰燼,帶著火光的符紙就飄飄蕩蕩地落在了地上。
綠火落地之後,接著就以很快的速度朝著周圍蔓延開來,火苗不高,就像是地面上長出了大片大片的發光苔蘚一樣。
這些怪異的火焰也快速附著到了蛇女的身上,它的身子瞬間就被點燃了,可行動絲毫不受影響,再它朝著我們這邊移動的時候,火焰也開始保持相同的速度朝我們這邊蔓延過來。
看著蛇女的眼窩和張開的嘴巴被綠火覆蓋之後,立刻噴射出了綠色的強光,我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陰火!
蛇女在憤怒之後,身上發散出了無比精純的陰氣,這些陰氣改變了整個大環境的物質平衡,它會點燃一切進入它覆蓋範圍的東西。
我聽師父說過,萬物皆有靈韻,只不過有一些強,有一些弱,如果大環境中的某種炁場太過精純,就會像火焰一樣將所有進入這道炁場中的靈韻焚燒殆盡,在極暗的環境下,甚至能看到不同顏色的火光。
連石頭和玄鐵都被陰氣點燃了,如果我們幾個靠近蛇女,一樣會被吞噬,恐怕連我的黑水屍棺也扛不住這麼強悍的陰氣。
沒有心思再去管蛇女了,我和梁厚載轉頭就開始瘋跑,劉尚昂即便不知道那些火焰是怎麼回事,但他也一點沒遲疑,撒開腿飛奔。
一邊跑,我還沒忘了收起青鋼劍,將番天印重新系在腰帶上。
劉尚昂則一邊跑,一邊朝著馮師兄他們喊:“快跑!”
馮師兄他們也看到追在我們身後的蛇女和不斷朝他們那邊蔓延的火苗了,我喊了一聲:“吃糖,有多少吃多少!”,馮師兄他們幾個一邊拿出守陽糖往嘴裡塞,一邊開始奔跑。
劉大喜的身子骨之前就被陰氣侵蝕過,加上他現在還揹著毛小希,在瘋跑了十來米之後,眼看著速度就慢了下來。
我立刻扔了揹包,猛一陣加速跑到了劉大喜身邊,梁厚載也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胳膊,扯著他向前跑,我則在奔跑中解開了劉大喜捆在腰上的鋼索。
鋼索一開,毛小希就從劉大喜的背上滑下來了,我拎著毛小希的領子快速將他放在我背上。
由於周圍的陰氣過重,毛小希此時已經昏迷了,梁厚載強行掰開他的嘴,從我口袋裡掏出一大把守陽糖,糖紙也不扒,直接塞進了毛小希嘴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蛇女失去了下半身,移動的速度算不上快,此時我們已經和它拉開了距離。
之前我們聽到的鞭響,也應該是蛇女甩尾時發出的聲音,現在沒有那條蛇尾,它已經無法控制落洞女了。
奔跑中,我們又碰到了一座同樣的雕像,而在雕像的附近,則盤踞著大量落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