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嗚——
在我身邊的那道風壁後方,風聲出現了異常,聽那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風道給擋住了,以至於風的流動出現了阻滯。
我和梁厚載基本上是同時朝風壁那邊望了過去,在轉頭的那一剎那,我從餘光裡看到了他的動作,如果印象沒出差錯的話,他應該是抬頭望向了風壁的頂端。
而我的視線則落在了風壁和地面相交的位置,我先是看到風壁上刻著一個大篆體的數字“五”,接著就看到地面快速顫了一下,緊接著,堅硬的地表就被地下的什麼東西給頂起來了,呈現出一個幾厘米高的石包,在石包的重心和外圍全是一條條被撐裂的縫隙。
蛇女在地下!
當時風壁後面的風聲突然變強,梁厚載根本沒聽到地面被撐裂的聲音,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快速後退了兩步。
也就在我們兩個剛推出不到半米的時候,就聽“嘭”一聲悶響,地面爆裂出一個三尺寬的洞,碎石橫飛間,一道狹長的影子從裡面鑽了出來。
梁厚載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朝著那個影子投出了三張辟邪符。
雖說梁厚載無法很好地催動這些符籙,但符中本來就有靈韻,他只是習慣性地一扔,就將上面的靈韻激發出來了。
三張辟邪符快速飛動了一段距離,然後就呼一聲著起了火。
在它快速燃成灰燼之前,我藉著火光看到了蛇女的樣子。沒錯,它的上半身和剛才我們見到的雕像就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雕像長著兩條腿,它的下半身卻是長長的蛇尾。
它的當年的屍魃也是一模一樣的長相,但此刻我離它這麼近,卻可以基本確定它不是屍魃了。盡管感應不到炁場,但我還是能判斷出,它給我的感覺,和當初屍魃給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屍魃帶給我的是一種非常強悍的壓迫感,讓我的五髒六腑都跟著發緊、喘不上氣來,而它給我的感覺,卻是一種純粹的危機感,當我遇上從未聽說過的邪物時候,常常會有這樣的感覺。
辟邪符燃燒時候爆發出的強烈火光讓蛇女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我和梁厚載立即一左一右地沖過去,我揮劍斬向了蛇女的脖子,梁厚載將金包骨掄向了它的腹部。
眼看青鋼劍就要觸碰到它的時候,它的身體卻以極快的速度晃動了一下,劍鋒沒能砍中它,梁厚載的包金骨也被它避開了。
這時候,我聽到腳下傳來“嗖”的一聲急響,下意識地跳了起來,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快速從我身下掃過。
那應該是蛇女的尾巴,它的力量極大,從地面上蹭過的時候激起了大量飛石,濺到我的腿上,打得我生疼。
梁厚載一個後跳躲開了蛇女的擺尾,隨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大把辟邪符。
我立刻意識到梁厚載要做什麼了,剛一落地,我就朝蛇女揉身撲了過去。
它的反應速度比我快,在我移動的瞬間,它就甩動蛇尾,朝我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比速度、比反應,我和蛇女之間都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在這種時候,只能孤注一擲,用命搏命了。
在蛇女提起尾巴的一剎那,我也揮動青鋼劍,朝它的尾巴剁了下去。
我相信以它的智商,一定會躲。
果然,當我揮動青鋼劍的時候,它那條原本已經掛在空中的粗壯蛇尾快速收了回去,避開了青鋼劍的劍鋒。
我身邊爆發出了明亮的火光,是梁厚載看準時機扔出了辟邪符,而且符籙在靠近蛇女的過程中順利被陰氣點燃了。
和那些落洞女一樣,蛇女一見到光芒,第一反應也是躲避。
它不怕番天印上的炁場,卻比那些落洞女更加懼怕強光,火光一出,我就感覺到它躲閃的速度都比剛才慢了一拍。
趁著它身體稍微停頓的機會,我已經來到了它跟前,一劍斬向了它的脖子。
它一邊躲避辟邪符上暴出的火焰,一邊又要躲避劍鋒,可它只避開了火焰,卻沒能完全避開我的劍。
劍鋒蹭到了它的脖子,立刻傳來一陣十分生澀的觸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拿菜刀去切在冰箱裡凍了一天一夜的生肉,雖然刀刃鋒利,但要想將半尺厚的凍肉切斷,依然要使出全身的力氣。
蛇女一觸到劍鋒就快速後退,削鐵如泥的青鋼劍最終只能在它的脖子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有些類似於血液的液體從它的傷口中流了出來。
很可惜,我這一劍沒有砍中它的咽喉。
蛇女快速向後退了一段距離,我和梁厚載都沒有追過去,梁厚載抖了抖手裡的辟邪符,對我說:“還有三十張。”
我看了看青鋼劍的劍刃,還好,即便是砍在了蛇女那堅如金剛的皮肉上,劍刃依然堅挺,沒有捲刃,更沒有裂口。
看樣子,重鑄之後的青鋼劍還是能輕易剋制住蛇女的,只可惜我作為一個凡人,在身體機能上和蛇女的差距實在太大,就連青鋼劍也無法完全彌補這道鴻溝。
好在我現在不只有青鋼劍,還有梁厚載的辟邪符,應該可以搏一搏。
蛇女後退了一段距離就停下了,隨後就慢慢地朝我們這邊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