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劉大喜身邊的時候,劉大喜沖著毛小希大吼:“你該死!”
毛小希也是一臉怒氣地瞪著劉大喜,他伸長了脖子,也沖著劉大喜喊:“該死的是你!”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這兩個家夥怎麼就懟上了呢?
我一把攥住劉大喜的手腕,他吃不住疼,槍頓時脫手,劉尚昂怕落槍走火,探手接住了那把槍,然後就退到了一邊。
劉大喜將臉轉向我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敵意,就好像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問劉大喜:“守陽糖你吃了嗎?”
劉大喜狠狠蹬著我,大吼:“誰會吃你給的鬼東西,那玩意兒有毒,有毒!”
後面半句話,他是沖著大偉和馮師兄那邊喊的。
我估計這家夥不但沒按照馮師兄的囑咐吃下第二塊守陽糖,在隧道裡的時候,他應該也沒聽我的話,中途就因為受不了蓍草的苦腥味,把嘴裡的糖給吐了。
不只是劉大喜,毛小希現在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肯定和劉大喜一樣,走到半截就把守陽糖給吐了。
我當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守正一脈剩下的守陽糖就不多了,你們還這麼浪費,知道那一塊糖要耗費我多少心血才能做出來嗎!
心裡頭有氣,加上劉大喜又扭著身子想從我手中掙脫出來,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單手抓住他的後頸,用力一扣,他當場就昏了過去。
毛小希剛才還在和劉大喜互懟,這會見劉大喜被我弄昏過去,竟然更加惱怒,別看他傷了一條腿,可力氣卻出奇的大,大偉、馮師兄、劉尚昂、梁厚載四個人都眼看要壓不住他。
我也沒廢話,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毛小希的脖子,一掰、一扣,毛小希和劉大喜一個下場,當場昏了過去。
我拎著毛小希,將他和劉大喜放在一起,趁著他們還沒醒過來,強行給他們兩個一人餵了一顆守陽糖。
站在一旁的大偉這時還舔著個大臉問我:“他們倆這是怎麼了呀?”
“怎麼了?”我狠狠白了大偉一眼,說:“還沒出隧道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把我的守陽糖給吐了。我說大偉,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這次下墓會有多兇險,帶著這麼兩個新兵蛋子進來,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難受嗎?沒經驗也就罷了,還自作主張地吐了我的守陽糖,你知道那些糖有多難弄嗎?”
我說話的時候口氣很差,大偉眼看著也有點毛了,可他壓著怒氣沒發,一直做出一副很愧疚的樣子,我這邊說著話,他那邊就不停地點頭。
見大偉這樣,我心裡的火氣又發不出來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大偉說:“以後不要再帶著他們兩個下墓了,像他們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做這麼危險的事。”
沒想到這話一出口,大偉頓時就不樂意了:“怎麼不適合了,劉大喜和毛小希可是在雲南邊境打過毒販的,不是說沒經歷過危險,論膽大心細,團裡頭也沒幾個人能比上他們。你不能因為他們沒經驗,就否定他們的人品吧?再說了,當初李壬風跟著你下墓的時候,不也是不停地捅婁子,那時候也沒見你這麼不待見他呢。”
我盯著大偉的眼睛,皺起了眉頭:“我什麼時候否定他們的人品了?大偉,今天我把話給你撂這,你要帶人下墓,可以,但我不要他們這種自作主張的人。再說李壬風的事,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帶他下墓嗎,你問問馮師兄,李壬風在風水堪輿上的造詣,比他差嗎?”
馮師兄大概是怕我和大偉鬧翻了,趕緊湊上來打圓場:“行了行了,有道,你別這麼大的火氣,怎麼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這性子還是這麼燥呢。大偉你也是,有道就是這麼一說,你咋還當真了呢。”
我看了看馮師兄,又看了眼大偉,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就招呼了劉尚昂和梁厚載,繼續沿著風壁檢視。
實話實說,自聽說大偉要帶著劉大喜和毛小希下墓的時候,我心裡就是特別不情願的,畢竟是兩個完全沒有下墓經驗的人,又沒有足以在危機中保命的本事,他們跟著下墓,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不是怕他們拖累我,我是怕保護不了他們。
順著風壁走了一段距離,我們又看到了一些大篆體的文字,從零號到十號,每一道風壁的底部都有一個數字。
由於擔心和馮師兄他們拉開太遠的距離,我們沒有繼續向前走。
梁厚載和我探討著這些數字的含義,劉尚昂就晃著手電,檢視前方的情況。
具體的探討過程我記不起來了,當時心裡還有點火氣,有些事記憶不是那麼深刻,我只記得梁厚載最後推斷說,風壁上的數字,也許是一世祖在提醒我們要一直向前走。
這是最容易得出的一個結論,畢竟風壁上的數字都是按照大小進行升冪排列,但讓我不解的是,靠近風口的第一個風壁上刻了一個“零”。
古代人計數,通常不會從零開始計,大多從一而始,所以我覺得,一世祖留下的這些數字,應該還有其他的含義。
我和梁厚載討論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其中的含義到底是什麼,只是粗略地決定繼續向前走走看,不過要等到劉大喜和毛小希醒過來之後,再繼續往前走。
就在我和梁厚載探究零號風壁的特殊意義時,劉尚昂突然用力戳了一下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