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這地方太特麼怪異了,我發現自己竟解釋不了此刻發生的事。
如果說牆壁中藏著大量的邪屍,這些手臂就是它們透過牆上的縫隙伸出來的,那為什麼縫隙中沒有屍氣,如果牆壁的另一側沒有邪屍,這些手臂又是從哪來的?
我用嘴叼著手電,朝牆縫中打了打光,卻只能看到一團照不透的黑色。
當我從那些手臂附近走過的時候,它們一齊朝我抓了過來,我被其中一隻手抓住,它的力氣出奇得大,我掙脫不開,只能用青鋼劍將它斬斷。
這邊剛剛斬斷了那隻手臂,毒肉上新生出來的觸須又朝我捲了過來,我只能不斷地揮動青鋼劍將它們斬斷。
一邊要抵擋觸須,一邊又要提防那些從各個方向伸過來的手臂,我一時間疲於應付,完全沒有精力去顧忌其他人的情況。
這時候我聽到劉尚昂大喊:“道哥,彎腰!大偉、馮大哥,你們趴下!”
來不及多想,我立即彎下了腰,就感覺到頭頂上躥過一道熱流。
劉尚昂在我身後開槍了,穿甲彈瞬間擊中了那些撲向我的觸須,在穿甲彈的強大破壞力面前,這些肉條似的東西顯得不堪一擊,頓時支離破碎。
僅靠這一發穿甲彈,所有竄進這條路的觸須就全部被清理幹淨了,我剛要抬頭,又聽劉尚昂喊一聲:“臥倒!”
我連忙趴在地上,就感覺又有什麼東西從我頭上飛了過去。
兩秒鐘之後,路口那邊傳來“嘭”的一聲炸響,我將頭埋在臂彎裡,就感覺有很多碎石砸在了我的手臂上,地面也在輕微地震蕩。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從我頭上飛過去的東西是顆手雷。
我立刻抬起頭來,朝毒肉那邊看,就見它已被手雷炸出了一個很大的缺口,無數根觸須正沿著這個缺口快速發芽。
“不好!”,這兩個字剛出現在我腦海裡,劉尚昂又朝著毒肉那邊扔了一顆手雷。
順著第二次炸響,毒肉上出現了更大的缺口,可從它的傷口中生出來的觸須也增加了一倍。
“瘦猴,別用手雷,快撤!”我大喊一聲,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
剛才劉尚昂開槍的時候,讓我、大偉和馮師兄趴下,卻遺漏了劉大喜,我起身以後,立刻轉頭看了眼身後,就看到劉大喜身上纏著十幾隻手臂,被狠狠壓在了地上。
我連忙將青鋼劍換到左手上,後退兩步,將那些纏在劉大喜身上的枯手斬斷,當我再次將青鋼劍換到右手上來的時候,毒肉的觸須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我手起劍落,斬斷了大部分朝我撲過來的觸須,但因為出手過於匆忙,還是讓其中的兩三條漏網了。
這東西雖然脆弱,但附帶的力量很大,我不但怠慢,立即彎腰躲閃,在窩腰的同時,我又反手向上挑了一劍,劍鋒如我預想中那樣斬斷了最後幾根觸須。
其中一條斷須正好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就感覺後頸的皮好像沒鋸齒摩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在疼痛之餘,還有一股非常燥的感覺,有什麼東西進了我的血管,直沖我的心脈。好在黑水屍棺及時發力,快速它化解幹淨。
我能感覺到黑水屍棺發動了,卻反覺不到往日的那股寒意,仔細一想,剛才鑽入我體內的,好像就是一股很烈的屍毒啊。
不對勁,屍毒上為什麼沒有屍氣?黑水屍棺在發動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寒意?
就在我心中錯愕的時候,更多觸須朝著我這邊捲了過來,就連我剛才斬斷的那些也長出新的須芽。
被斬斷的時候,它們就像是快速失去了生命力一樣,一縷一縷地垂落在地上,可剛一長出新芽,又像過電了一樣,瞬間恢複活力。
我一邊揮動青鋼劍抵擋不斷湧過來的觸須,一邊慢慢地後退。
地面上、兩側的牆壁和天頂上,都不斷有幹枯的手臂鑽出來,它們似乎受到了毒肉的指使似的,不斷阻撓著我們的腳步。
劉大喜幾次被絆倒,又幾次爬起來,無比悶熱的環境讓毛小希變得更加虛弱了,我隔著他一段距離,都能聽到他在不停地喘粗氣。
大量觸須被砍斷,我趁著它們還沒有再次撲上來,快速轉頭朝劉大喜那邊看了一眼,當時毛小希也拔出了匕首,斬斷了那些抓住劉大喜的枯手。
他手中揮動的就是部隊裡常見的那種匕首,本算不上特別鋒利,可匕刃劃過那些幹枯的手臂時,就像是切草一樣將它們輕易切斷。
我剛才被這些幹枯的手掌攥住腳踝的時候,明明感覺到那手掌很硬、很有韌性,加上它的力氣非常大,雖然幹枯,但肌肉和筋骨都應該非常堅韌才對,為什麼只是被匕首輕輕一劃就斷了呢。
還有那些觸須,明明非常脆弱,卻能壓碎隧道兩旁的石壁,這好像也不合常理啊。
我正想著這些,剛才被我斬斷的觸須就長出新芽,再次向我湧了過來。
之前我的脖子被斷落的觸尖碰到,黑水屍棺明明已經化解了我體內的屍毒,可後頸上還是傳來一陣陣不正常的痠麻感,而且這種感覺還在慢慢擴散,沒多大功夫,我的肩膀都有些麻木了。
毒肉的觸須上不僅有屍毒,一定還有別的毒素,痠麻之後,我的後頸就漸漸失去了直覺,就跟做手術的時候被麻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