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我聽大舅說了,這幾年你沒少給他幫忙,這頓飯,算是我替大舅謝你的。”
王大朋:“我幫忙還不是應該的嘛,咱也是這麼多年的老兄弟們了,你大舅就是我大舅,我盡一盡孝心,那是天經地義,有什麼好謝的。”
我沖他笑了笑:“行了,你別跟我這瞎白活了,今天晚上這頓飯我請,就這麼定了。”
王大朋大概是覺得擰不過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啊,你是老大,你怎麼說就怎麼辦,行了吧?我去聯系我姐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電話去了儲藏間,好像和王倩通電話對他來說,是件非常私密的事情。
王大朋打完電話出來,劉尚昂還沒回來,我們倆左右也沒什麼事,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王大朋對我這個行當裡的事特別感興趣,加上他也不算外人,我就聊聊這些年發生的事,王大朋聽得特別帶勁。
其實想一想,如果不是我身邊總有王大朋這樣的人,讓我將自己的故事講了一遍又一遍,些許在動筆寫這本書的時候,早年發生的那些事我也不會記得這麼清楚。
我說了很多,王大朋就一直安靜地聽著,沒有插嘴,好像是生怕佔用了我說話的時間似的。
後來我說得口幹舌燥,一邊拿起杯子來喝水,一邊將話題扔給了王大朋:“趙大柱身邊的那些小跟班是怎麼回事?聽他們說話的口音,都不像本地人啊。”
王大朋說:“都是我老丈人派來的,你別看那些小子一個個長得跟未成年人似的,其實都有功夫在身,聽小惠說,這些人是我老丈人從幾個比較大的安保公司裡挑出來的,明面上他們是大柱子的跟班,實際上是保鏢。我老丈人也是怕大柱子這麼鬧騰下去,早晚要搞出事端。”
原來是這麼回事,回想我之前用黑水屍棺炁場“定住”趙大柱的時候,湊在門口的這些人竟然一個都沒有被嚇跑,如果換成是普通的高中生,大概不會這麼鎮定吧。畢竟當我將黑水屍棺的炁場激發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是能感覺到寒意的。
這樣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是可以擾人心智的。
我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問王大朋:“小惠是誰?”
王大朋:“哦,就是我媳婦兒。”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劉尚昂拉開了店門,沖著我們兩個喊:“你們倆聊完了嗎?”
我發現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店員卻不知道去哪了,就問他:“跟你一塊去領錢的家夥呢?”
劉尚昂當場就沖著我咧嘴笑:“我幫你把他辭退了。哈哈,那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回頭再招一個吧。”
我看著劉尚昂,過了一會才問他:“你把鑰匙拿回來了嗎?”
劉尚昂瞪大眼睛看著我:“什麼鑰匙?”
我:“店門鑰匙啊,他跟著你出去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鑰匙呢!”
劉尚昂一拍腦門:“完蛋,我給忘了!”
我在心裡嘆口氣,又看了看店裡頭的那些首飾,粗略估算一下的,差不多能值個幾萬塊錢吧,這些錢夠我在新賦海住好幾年的了。
這時候劉尚昂還舔著個大臉問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除了換鎖還能怎麼辦!
我朝王大朋招了招手:“時間還早,咱們換個地兒坐坐吧,老待在這兒怪無聊的。”
王大朋點了點頭:“行啊,正好我知道一個不錯的茶館。”
我和王大朋一起走出店門口的時候,劉尚昂也想跟著我們一起走,我伸手擋住了他,讓他今天下午把店門上的鎖全都換了,完了再帶著我的卡到茶館來找我們。
王大朋是開著車來的,可他的車一次也只能坐四五個人,最後沒辦了,王大朋只能給了趙大柱的保鏢們十來塊錢,讓他們坐公交車去茶館,而我和趙大柱則乘坐他的車。
在趙大柱上車的時候,有個人拉住了王大朋,有些不放心地對王大朋說:“我也坐你的車。”
王大朋朝他搖了搖頭:“你還是別介了,你要是上了車,大柱子指不定又弄出什麼么蛾子來呢。行,你就放心吧,有我道哥跟著呢,大柱子出不了什麼事。”
那人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當時我就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裡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舉動。
他又問王大朋:“你那哥們到底是幹什麼,看起來不像個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