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牛角上也散發著極為滂湃的中正炁場,但在我將它取出來之前,卻完全感知不到這股炁場。
這時我才明白,羅菲他們之所以感知不到炁場,和兩寨之間的峽谷無關,是眼前這顆尖角石在作祟。
不過,如果沒有它,土樓頂上的聖物應該早就被人發現了。而峽谷中如果沒有迷霧,藏在那裡的黑牛角,同樣會被人挖掘出來。
當我拿著銀鈴和黑牛角從土樓上下來的時候,黃大仙一直盯著我手裡的東西,顯得很興奮。
我問他興奮什麼,他說,離魂陣是他從羅剎棺中得到那本古籍記載的唯一一種陣法,如今終於要成陣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回想起當初在河南朱家村加到他的時候,它曾在村子裡做過佈置,還將村外的小路做成了“黃泉路”,引周邊的遊魂朝朱家村靠攏。於是就問他,當初他做下的那些佈置,難道不能算一個陣法麼。
對於此,黃大仙的解釋是,那個確實是一個陣法,但那個陣法是羅剎教給他的,並非來自於棺中的古籍。
當天中午一點左右,太陽剛剛偏離了天空中的正中央,黃大仙就找到了老白頭,問他能不能將所有村民集中起來,最好能在三點之前集合完畢。
老白頭要想讓所有村民集中起來,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他跑到峽谷附近扯了一嗓子,寨子裡的村民就一個個從宅院裡出來。老白頭點了點人數,發現人不夠,寨子西頭的老趙家,一家五口人全都沒來,找人到他們家看,發現院門上了鎖。
大家在路旁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老趙的孫子抱著一筐魚回來,我們才知道他們是去老壩那邊撈魚了。
老白頭讓人將老趙他們找回來,等人齊了,黃大仙才招呼著村民朝土樓那邊走。
到達土樓的時候,劉尚昂看了一下手錶,當時正好是下午三點整。
整個寨子裡也就是百十來號人,黃大仙讓所有人按年齡大小排成一列,年紀最大的站在最前方,面朝土樓的方向,年紀最小的站在隊伍的末尾,背對峽谷所在的方向。
當所有人在山坡上占城一條斜線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們正好站在破軍、貪狼兩個星位的對角線上。
黃大仙先讓他們這麼站了幾分鐘,隨後就在山坡上踱起了步子,下午的陽光斜照在山頂上,正好將所有村民都籠罩在炁場。
這天的天氣非常好,萬裡無雲,陽光是也比較柔和,也許是受到這種好天氣的影響,大家站在山有笑,氣氛十分輕松。
四點一刻,黃大仙一路小跑地來到山頂,他先是將一根黑牛角放在土樓中,如果把整個村子的風水大勢比作星空,土樓所在的位置,就是破軍星位。隨後他又跑到隊伍的末尾,將第二根黑牛角插在地上,這根牛角所對的位置,正指向了貪狼星的星位。
在這之後,又是長時間的等待,直到下午六點多,陽光夕斜,村民們的臉上都在夕陽照射下泛出一抹圓潤的金邊時,黃大仙再次來到的山頂。
他先是將引魂燈放在地上,隨後又忍著劇痛,從體內掏出了勾魂鎖。
我看到他的表情過於嚴肅和緊張,忍不住問他:“沒問題吧?”
黃大仙輕嘆一聲,沖我點了點頭:“催動大陣是沒問題的,不過我的念力有限,如果等一會我昏過去了,你得想辦法熄滅引魂燈。”
我皺了一下眉頭:“怎麼熄滅。”
黃大仙笑了笑:“吹滅就行了,你的念力這麼強,輕而易舉就能吹滅它。”
說到這,黃大仙抬頭看了眼天色,自言自語似地說了句:“開始吧!”
我擔心會打擾到黃大仙,就特意後退了兩步,和他稍稍拉開距離。
黃大仙深吸一口,而後凝練念力,催動的引魂燈。
引魂燈的燈火越燒越旺,眼看火焰幾乎要破燈而出的時候,黃大仙用力晃動了銀鈴。
我看到位於貪狼星星位的黑牛角快速震顫起來,而在土樓內部,也傳來了牛角震動時的嗡嗡聲。
在它們震動的同時,我感覺自己的魂魄也跟著顫了一下,但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了。梁厚載他們應該也有同樣的感覺,我留意到他們在那一刻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
黃大仙拿起了引魂燈,不停地在搖晃著它,他的念力先是流入了燈火中,又和燈火上的靈韻一起飄散到空氣中,一絲一縷地慢慢流淌,最終鑽進了每一個村民的眉心。
引魂燈的靈韻一進入印堂,那些村民眼中的光彩就立刻消散了,他們的眼神變得沒有焦距,就像是失神,可所有人又齊刷刷地看向了黃大仙手中的引魂燈,有些人還念念叨叨地說著什麼,看起來,意識似乎又很清醒。
當時啞姑也在場,她雖然不會說話,但卻有一顆玲瓏心,很快就察覺到村民有些不對勁,她一臉緊張地看了老白頭一眼,卻發現老白頭也正望著引魂燈出神,於是又帶著滿臉的詢問和擔憂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