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拍一下他的肩膀:“那你還猶豫個屁!”?
閆曉天:“不是……那什麼,左有道,不瞞你說啊,我是真……真沒那個魄力。”
我說:“這也不需要多大的魄力,你只要想清楚你要幹什麼就行了。為了你師娘,為了百烏山,為了百烏山和寄魂莊的友誼,這事你必須得辦。”
閆曉天皺起了眉頭:“你哪來這麼多‘為了’,唉,我試試吧,就是不知道我態度一旦強硬起來,那些長老又會鬧出什麼樣的么蛾子來。”
我說:“你現在的修為還是太低了,個人實力不足以鎮住長老會。我覺得吧,你應該找一個可以託付的心腹,能將百烏山的所有事務都託付出去的那種。以後有人幫你料理宗門裡的大小事務了,你就可以像你大師父那樣,沒事閉閉關,好好攢一攢道行。”
“唉,再說吧,”閆曉天嘆口氣,對我說:“後邊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蔡淳供出來的那些人要處理,長老會壓縮股權的事要處理,還有大殿那邊……不知道他們挖到那幾個瓶子沒有。”
我說:“不知道呢,還是過去看看吧。哎呀,我現在走不動了,要不你揹著我吧,順便練練腳力。”
閆曉天:“你少來,我靠就你那兩百多斤的體重,沒等把你弄到大殿呢我先趴下了。來來來,我還是扶著你吧,咱們麻利點走。”
還麻利點走,我現在真的快走不動路了。
在閆曉天的攙扶下,我磕磕絆絆地回到了大殿,仉二爺他們已經砸開了大殿中央的石板,開始對摻合了大量碎石的地基進行挖掘了。
我現在幹不了體力活,於是就找了個還算安靜的小角落坐了下來,閆曉天去給仉二爺他們幫忙了,仙兒和羅菲則湊過來找我聊天。
當時真的是太累了,我和她們兩個聊了沒幾句,就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朦朧間,我感覺有人幫我蓋上了毯子。
我這一睡就是七八個小時,醒過來的時候,劉尚昂和閆曉天正一人抱著一把鋤頭,站在我旁邊閑聊。
我站起來,試著活動一下手腳,除了背上還有些發酸,之前的疲勞感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劉尚昂問我:“怎麼樣,歇過來了吧?”
“差不多了,現在就是餓。”
劉尚昂立刻跑去拿壓縮餅幹了,我則問閆曉天:“挖出東西來了嗎?”
閆曉天:“挖出三個瓶子了,現在還在挖。”
仉二爺拎著一個三色瓷器走了過來。
我對瓷器的瞭解不多,看二爺手裡的那個東西,不像個瓶子,倒像個體積被放大過的酒盅。
二爺來到我跟前,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我,一邊說著:“這就是周天師他們要找的東西,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叫它壓骨瓶,這應該是在五代十國年間遺失的一套舒雲杯。”
我接過那個瓷器,仔細看了看,在我的印象中,唐三彩的瓷器應該是以黃、綠、白三色為主,可眼前這個東西卻是藍、綠、白三色。器身上浮刻著捲曲的白雲、藍色和綠色則大面積地分部在上下兩半部分,應該是代表著天和地。
瓷器上的靈韻很強,上面還散發著一股香木的味道。
我問仉二爺:“這東西是什麼來頭?”
二爺指了指我手裡的瓷器:“據說當年袁天罡在渭水之濱設壇做法,他的幾個弟子挖樁的時候,從沙土中挖出了六個瓷杯,上刻‘青天浮白,萬裡悠蔥’,袁天罡感嘆於瓷杯上的靈韻精純強勁,就收來做了祭器,取名‘舒雲杯’。袁天罡羽化之後,這套舒雲杯就一直存放在宮中,直到朱溫篡唐,唐昭宗被逼遷都洛陽,舒雲杯就不知所蹤了,沒想到落入了百烏山的手裡。”
劉尚昂問二爺:“二爺,你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吧,怎麼知道得這麼透徹呢?”
二爺笑了笑:“我們老仉家就是幹這個的。”
簡單應了這麼一句之後,仉二爺就沒下文了,劉尚昂還眼巴巴地望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呢。
我對舒雲杯的來歷沒什麼興趣,我只知道,這上面的骨粉極可能是邪物,不管它多麼名貴,都必須徹底毀掉。
我問仉二爺:“聽閆曉天說,已經挖出三個了?”
仉二爺:“我們剛剛把剩下的三個舒雲杯都挖出來了,該怎麼處理,你看著辦。”
我點了點頭,對閆曉天:“準備好幾把鐵錘,再弄點酒精,呃……還有九根白蠟燭,要粗的,長度不超過一尺的新燭。”
閆曉天嘆了口氣:“唉,你就折騰我吧,行,你等著,我讓人給你找去。”
說完,閆曉天就招呼了幾個人,讓他們出去找我要的東西了。
我試著用手掌壓了壓舒雲杯的杯身,非常堅硬,而且很滑。仉二爺就在一旁問我:“你要鐵錘,不會是想把它砸碎吧?”
我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
仉二爺皺起了眉:“舒雲杯可是號稱比玄龜甲還要堅硬,不一定能砸碎啊。”
我說:“看質地,確實很硬。我打算先用火燒,等冷卻了以後再下錘。閆曉天!”